「什麼先聲奪人?」宋宜笑伸指掐住他肋下軟.肉,狠狠一擰,哼道,「明明就是惡人先告狀!」
簡虛白正連連告饒,門忽然被輕叩了兩下,緊接著是錦熏小心翼翼的稟告:「公爺,夫人:門上來了好幾位客人,打頭的便是博陵侯爺,這……?」
「必是尋你的。」宋宜笑聞言對丈夫道,「陛下昨晚醒了,這會太子殿下他們都聚在宣明宮侍奉,惟你出了宮,可不得來跟你打探下詳細經過?」
「打探也不急在這一時,這些人怎麼這麼沒眼色?」簡虛白懶洋洋的道,「讓他們等著——」
宋宜笑啼笑皆非道:「你還是去給他們說一下吧,這麼要緊的事情,誰不是提心弔膽的?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何必叫人在前頭等得坐立難安?」
說著主動探頭在他臉上親了親,簡虛白這才不情不願道:「那我去去就來。」
他走之後,宋宜笑復喚進錦熏等人:「廚房熱水備好了沒有?夫君這會去前頭招待客人,待會回來必然要沐浴的。」
又叫人去廚房,「夫君待會沒準會留袁侯爺用飯,今兒個的午飯比著家宴預備。」
錦熏一一記下,出去打發了小丫鬟跑腿,進來後道:「紀粟方才把公爺從宮裡帶回來的東西拿過來了,是否現在歸置?」
見宋宜笑點頭,丫鬟們當場忙碌起來,只是片刻後卻詫異的稟告:「公爺進宮時帶的一支玉簪不見了!」
旁邊月燈問:「公爺才回來,還不及換裝,是不是正用著?」
「公爺這會頭上用的是一支圓簪。」錦熏搖頭道,「不見了的是竹節簪。」
宋宜笑聞言吩咐:「去問問紀粟,可是落在宮裡了?若如此,那可得再去一趟取回來。」
錦熏答應著去了,但很快鎩羽而歸:「紀粟正跟著公爺在前堂招呼客人,奴婢瞧裡頭氣氛很是緊張,不敢打擾。」
「那待會再說吧。」宋宜笑沉吟道,「氣氛緊張……他們在談什麼?你可曾聽到?」
見錦熏搖頭,她也不在意,只道,「注意著點前頭,別怠慢了人!」
——雖然簡虛白方才沒怎麼透露這段時間宣明宮裡發生的事情,但從他想晾著袁雪沛等人的做法來看,顯然目前的局勢對於太子這邊不算嚴峻,甚至可能是有利的,否則他不會有那個心情怠慢來人。
所以宋宜笑好奇歸好奇,卻也不是很擔心。
時間轉眼近午,宋宜笑正要命人去前面問午宴擺在哪,簡虛白卻一個人回來了,她詫異問:「你沒留客?」
「留什麼?」簡虛白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擦了把臉,哂道,「他們也不缺這一頓,何必留下來打擾咱們不是?」
宋宜笑也沒有熱情好客的意思,聞言嗔了他一眼,復說起竹節玉簪的事情:「可是你們收拾東西時忘在宮裡了?」
簡虛白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道:「那簪子被我不小心打碎,就丟了。」
「我道落在宮裡了呢。」宋宜笑不解其意,微微頷首之後也不再問,瞥一眼屋角銅漏,道,「擺飯麼?」
夫妻兩個一塊用了午飯,簡虛白又去沐浴了,換了身石青綢衫,散了墨發,趿著木屐回到房裡,遣散了伺候的人,這才得意洋洋的說起自己坑死崔妃的經過:「我替你除了這麼個後患,你怎麼謝我?」
他這會已經把暖美人忘記到九霄雲外了——但宋宜笑聽下來卻不是這麼想的:顯嘉帝既然早就有剷除崔妃之意,那麼簡虛白此番所為,最多只能算是加快了崔妃的死期,主要還是保下了暖美人!
所以她聞言微微一笑:「這事兒受益的可也不止我一個,要謝自然也不能單我一個人謝,不如這樣:等暖美人謝了你,我再跟著學,好不好?」
正興高采烈的簡虛白臉色一僵:好像,妻子這回是真吃醋了?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