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姬紫浮擔心跟蘇少菱瞧不上自己,說明他還是很在意這個妻子的。
宋宜笑自以為明了了這位表哥的心思,頗為好言好語的安慰了他一番,連帶簡虛白也道:「表哥何必這樣煩惱?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表嫂既是帝都貴胄都公認的賢惠知禮,又怎麼可能瞧不起自己的夫婿?再者表哥容貌俊朗性情直爽,原也是難得一見的好男兒,只不過世人無知,表哥又不屑辯駁,這才叫人誤會表哥罷了。將來表嫂與表哥相處久了,有道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自然明白表哥的好。」
姬紫浮聞言實在沒心情跟他們夫婦說話了,胡亂應了幾句,就藉口想回房去平復下心情,告罪而去。
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換好了吉服,預備去蘇家親迎——這回並非私下單獨接待簡虛白與宋宜笑,而是頂著滿堂賓客的注視,倒沒再流露出鬱鬱寡歡之色,雖然不至于欣喜若狂,但唇角一直微勾著,顯得很是期待高興的樣子。
而大部分賓客雖然不太看好姬蘇兩家的前途,但這會太后跟皇帝還在,眾人都怕惹了那兩位不喜,皆扮出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心照不宣之下,婚禮很是順利的舉行了。
宋宜笑的身孕究竟重了,尋常宴飲的應酬,一天下來已經覺得疲倦,到鬧洞房的時候,實在感到吃不消,在人群里略站了站,就以不打擾新婦的理由退了場。
饒是如此,回到燕國公府時,她也已經累得話都不想多說。
簡虛白瞧在眼裡自是心疼,忍不住道:「接下來你好好歇兩日,五妹妹的生辰也別去了吧?你現在可累不得。」
「這怎麼行?」宋宜笑原本已閉目養神,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道,「五妹妹明年就要出閣,這可是她出閣之前最後一回在娘家過生辰了,我如何能不去?」
又白了丈夫一眼,壓低了嗓子道,「你忘記去年她生辰時發生的事情了嗎?怠慢誰也不能怠慢了五妹妹!」
簡虛白想想去年臘月里滿城找人的景象,也感到頭疼,撩袍坐到榻沿替她揉腿,嘆道:「要麼你裝作不太舒服,讓她自己開口體恤你?那女孩兒這點懂事總該有的。」
就算聶舞櫻沒這麼懂事,晉國長公主也會提醒她的。畢竟這位準肅王妃將來還指望兄嫂拉拔著點兒呢!
不過宋宜笑認為現在雖然已經是十一月底了,到聶舞櫻的生辰究竟還有半個月,自己未必恢復不過來,若到時候支持得住,也不需要掃了小姑子的興致。
再說她還想看看顧桐敘到時候宴上的表現呢!
然而臘月十五那天她到底沒去得成——本來.經過芸姑的調養,臘月初七初八時已經恢復了精神勁兒,未想之后庄子上出了點事情,相關管事各執一詞,鬧到宋宜笑跟前吵了好幾天。
宋宜笑一操心,竟見了紅,頓時把左右都嚇壞了,非但趕緊飛報正在衙門的簡虛白,連晉國長公主那兒都得了信!
母子兩個接到稟告後都是立刻動身趕過來,顧不得處置惹了事的管事們,趕緊詢問芸姑具體情況,雖然芸姑說不算要緊,好好躺上兩日也就沒事了,但長公主跟簡虛白究竟不放心——長公主當場就表示聶舞櫻的生辰宴,宋宜笑絕對不要參加了!
「反正你們姑嫂向來要好,難道你不去賀她這個生辰,就不疼她了嗎?」長公主道,「再說舞櫻那性.子你們還不清楚?你要是為了去給她道賀傷了身體,她這輩子都要耿耿於懷了!」
簡虛白原就不想妻子操勞,聞言忙道:「娘說的是,五妹妹素來體貼又善解人意,善窈你可別叫她為難!」
這兩位都這麼說,宋宜笑自己也擔心孩子,象徵性的推辭了下,也就答應下來。
長公主回府後把這事告訴了兩個義女,裴幼蕊與聶舞櫻隔日又親自登門來看望了一回,百般安慰她千萬不要為不能參加聶舞櫻的生辰有什麼想法——其他人陸續接到消息,也紛紛前來探望,包括新婚的蘇少菱。
蘇家同燕國公府沒有直接的交情,但姬紫浮與簡虛白是嫡親表兄弟,她做了簡虛白夫婦的表嫂,如今前來探視自是理所當然。
初為人婦的蘇少菱看起來與婚前差別不大,依舊溫溫和和落落大方,眉宇之間一派嫻靜端莊,叫人揣測不出她對於婚後生活是否滿意。
不過謝依人過來時,私下透露:「據說富陽伯世子與世子婦相敬如賓。」
「你怎麼知道的?」宋宜笑好奇問。
雖然說念著太后與顯嘉帝,大家現在還不敢怎麼對姬家落井下石,但也肯定不會再走近了吧?
尤其謝家跟姬家原也沒什麼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