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麼說好了,不過因為宋宜笑答應近日去一趟謝依人那,所以得過兩天才能成行。
但次日夫婦兩個就在府中東南角上擇了座寬闊又出入方便的院子,命人打掃修繕起來,預備迎接端木老夫人的入住。又在前院給兩個表弟也收拾了合宜的地方。
隔日宋宜笑給謝依人那邊遞了帖子,轉天替三個孩子打扮了下,領著他們到了毅平伯府。
謝依人早已帶著一群僕婦,親自到門口迎接。
她之前因為子嗣艱難,對小孩子特別關注,哪怕現在有兒子了,也很喜歡孩子。
這會也不用下人搭手,親自把三個孩子挨個抱下車,方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把額汗,笑道:「朝平跟你這義子倒是結實,信陵郡主究竟瘦了點!」
「可不是嗎?」宋宜笑聞言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嘆道,「我巴不得她多吃點,可她就是太秀氣了!」
「其實瘦點也沒什麼!」謝依人知道她為這妹妹操了不少心,忙安慰道,「只要身體好就成——現在可不是以前以肥為美的時候了,你看那些正當議親之年的女孩兒,都巴不得更輕盈些才好呢!」
又問宋軒的名字,「之前咱們小聚時你說過的,可我這記性!這會竟想不起來了!」
「那天他人不在,原也沒有很正式的介紹,怨不得嫂子想不起來。」宋宜笑知道她未必是真忘記了,不過是給自己個介紹的機會,就招手喊了宋軒到跟前,牽起他的小手道,「這是為娘的表嫂,毅平伯世子婦,娘家姓謝,你喊謝伯母就是!」
宋軒年紀雖幼,但宋珞石既然專門選他出來做宋宜笑的義子,性情自然是好的,人也懂事,此刻很乖的行禮,奶聲奶氣的喊道:「謝伯母好!」
「這孩子可真有規矩!」謝依人瞧他生得白淨可愛,不禁又抱起來親了親,笑著道,「別站這吹風了,咱們進去坐下來說話吧!」
她兒子徐詩由於年紀小,所以沒抱到門口去。
待一行人到後堂落座,奉茶後,才由乳母抱進來見禮——才六個來月的嬰兒當然不知道什麼見禮不見禮的,這會也就是乳母替他磕頭罷了。
「真真是像極了嫂子!」乳母磕完頭,宋宜笑張臂接過襁褓,端詳了下,不禁笑了起來,「徐表哥可覺得委屈?」
謝依人笑道:「可不是委屈嗎?不過誰理他?」
話是這麼講,從她語氣里也能感覺到,夫婦兩個關係極好。
宋宜笑很為他們高興,圍繞孩子這個話題說了會,謝依人道:「這季節後院的桂花開得可好了,朝平還是頭次來伯母這兒吧?要不要去瞧瞧?」
如此把孩子們哄了出去,她方道,「你這義子容貌很是秀美,倒也難怪你會認下來。」
「可不是嗎?」宋宜笑心想我認這兒子可不只是看他長得好,但這會自不會全說出來,反正謝依人心裡也有數,只笑道,「偏我自己膝下尚且無子,看著喜歡,就跟他父親提了提,我那族兄應了,方結了這場母子緣分!」
「不過不是我多嘴,現在他跟朝平、信陵都還小,擱一塊玩耍也沒有什麼。」謝依人剝了橘子,分一半給她,自己慢慢抽著剩下一半的橘絡,卻不吃,只輕聲提醒,「等再長大點,能記事了,還是把他們分開的好!免得日久生情,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畢竟義子也是子,宋軒既然喊了宋宜笑「娘」,他跟簡清越就是兄妹了。
若這兄妹最後看對了眼,他們想在一起,可是算作亂.倫的。
而信陵郡主陸茁兒更不要說——陸茁兒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宋宜笑的同母親妹,她要跟宋軒互相看上,更加不可能了!
「也就這兩年。」謝依人擔心的事情,宋宜笑也是考慮過的,故此道,「過兩年他們到了開蒙的時候,我就會讓他們分開的。」
「這樣最好!」謝依人點頭道,「這種事情雖然有點杞人憂天,卻不可不防!不然萬一攤上了,孩子們難受,咱們也要跟著頭疼為難!」
此事到此說過,宋宜笑想起來謝依人的胞妹,便問:「嘉綺今兒沒在你這裡嗎?有些日子沒見,我怪想她的。」
「她被我娘拘起來了!」謝依人聞言,面上閃過一抹陰霾,無奈一嘆,「短時間裡,我娘都不會讓她出門,尤其是不許進宮!」
「這是為何?」宋宜笑驚訝道,「嘉綺那孩子,我瞧著雖然活潑開朗,卻也極有分寸的啊!」
「她自己有分寸有什麼用?」謝依人苦澀道,「所以我方才跟你說,別讓你義子跟朝平、信陵她們相處太久,免得日久生情,徒然生出風波來——蜀王殿下跟太子殿下鬧彆扭,還動上了手,太子殿下把蜀王殿下砸破了頭,引子就是為了她!現在我娘家為這事操心得跟什麼似的,然而代國姨母跟姨父的梓棺剛剛抵達帝都,太皇太后哀痛萬分,帝後都忙著盡孝於太皇太后跟前,到今天對這事也沒給個準話,我娘家好幾次試口風想進宮請罪都不行,真正是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