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段遲淵的境界比起來,他那點領悟簡直就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林晏安遲疑地說:「之前那幾個世界,就是你沒有記憶的那些,現在……你有想起來那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段遲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誠實的搖了搖頭,說:「沒有。那幾個世界裡,我的意識被困,那並不是失憶,而是根本沒有記憶,自然也不可能想起來。」
林晏安這才放下心來,偷偷鬆了口氣。
段遲淵狐疑的看著他,警覺道:「那幾個世界裡發生的事……難道還有什麼是你沒告訴我的?」
「沒有沒有!」林晏安趕緊擺手道,「也就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細枝末節,沒什麼特別的。」
「真的?」段遲淵看出了他的心虛,微微一笑,不依不饒的說,「就算是細枝末節,你也得告訴我。」
林晏安苦著臉求饒:「阿淵,我們現在不是應該先做正事嗎?」
段遲淵笑而不語,很是勉強的放過了他。
兩人一邊游一邊分析著之前那個巨大的爪子,卻怎麼都沒有頭緒,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小島附近。
林晏安苦惱的說:「這可怎麼辦?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衣服就全濕了,大祭司肯定會起疑。」
段遲淵想了想,很沒所謂的說:「不要緊,反正你是塞壬,身上不濕才比較奇怪。我們就這樣回去,正好試探一下大祭司。」
這算哪門子的試探?這明明就是刺.激大祭司吧?林晏安頗感無語,卻拗不過段遲淵,還是被他生拉硬拽的拖上了岸。
他們在禁地里耽擱了不少時間,此時天色已經暗了,出海的島民已經歸來,木質碼頭邊停了不少漁船,整個碼頭一片寂靜,林晏安和段遲淵的上岸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兩人躲躲閃閃的爬上小山丘,再次回到大祭司的房子,剛一踏進院子,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撲了上來。
塞彌一把抱住段遲淵的腰,委屈巴巴的仰著頭,問道:「爸爸,你到底去哪裡了?怎麼一整天都不在?咦?你身上怎麼全是水,你下海了嗎?」
段遲淵不太自在的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我有事。」
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讓塞彌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他在段遲淵腰間蹭了蹭,一歪頭,就看到了林晏安。
男孩臉上流露出摻雜著尷尬和彆扭的古怪神情,小聲說:「……你也在啊。」
林晏安受寵若驚,笑著說:「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