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為什麼會頻頻出錯,謝疏陵再清楚不過了。
今天上午拍的是唐君遷為了讓只知讀書不懂男女情愛的沈京墨開竅,強拉著沈京墨去花樓長見識,卻意外撞到沈京墨的嫡兄沈京樺,慌亂之下躲到花娘的房間裡,兩人擠在一處的尷尬場面。
本來是很簡單的一條戲,但是若是有人故意在其中搗亂,難度瞬間就成幾何倍數上升了。
謝疏陵堅定不移的貫徹了自己昨天的宣言,拍戲的時候能離蕭默一厘米,就絕不會離他三厘米,手掌但凡能偷偷放在他腰上,就絕不會放在背上,帶著項圈的脖子更是不要錢似的往他臉上湊,蕭默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越冒越多,就連太陽穴都隱隱作痛起來。
這種氣到想撓牆的狀態,別說拍戲了,就連維持表面上的平靜都成了一種奢望。蕭默嘆了口氣,深深地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若是不在片場,就算謝疏陵再怎麼作妖他也可以堅持,但是現在已經耽誤了整個劇組的進度,這就讓他有些難以忍受了。
黃達訓人訓得累了,宣布下午再繼續拍攝,氣呼呼的回了休息室。
工作人員紛紛散了,各自去吃飯休息不提,蕭默看向謝疏陵,剛想開口問他能不能單獨談談,林守琛就搶先叫了一聲謝哥。
蕭默剛要邁出去的腳步頓時停住了,默默轉了個方向。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手裡的礦泉水瓶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塑料瓶已經擰成一團,裡面的水也灑了出來。
蕭默面無表情的把瓶子扔進垃圾桶,劇烈的碰撞聲訴說著他難以平息的憤怒和激動。
另一邊,因為最近項圈戰術進展良好,讓他在與蕭默的階段性抗爭中取得了不小的優勢,謝疏陵心情很好,就算面對著林守琛,也明顯耐心了不少,好整以暇的問:「怎麼樣?還適應劇組的節奏吧?」
林守琛愣了愣,完全沒想到謝疏陵今天的態度居然大有好轉,驚喜地猛點頭,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眉間染上一抹愁緒,小聲說:「劇組真的很好,黃導對我這樣的新人也很有耐心,就是……」他欲言又止,似乎很煩惱的樣子。
謝疏陵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的接過話茬:「就是什麼?」
林守琛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糾結地說:「其實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他頓了頓,怯怯地看了謝疏陵一眼,「但是負責場務的張哥,對我挺不客氣的……我聽其他人說,他經常到處說我是明娛副總養的……養的小男寵……」他越說聲音越低,眼裡漸漸泛起了水光。
謝疏陵手指輕輕撫過下巴,故作驚訝地問:「你難道不是嗎?」
林守琛很明顯的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本來想繼續哭訴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嘴唇開開合合幾次,臉上滑過一絲羞憤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