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輕舟輕聲細語說道:「那我跟你一起走,也沒什麼。」
朝華郡主轉頭看向韓星霽,韓星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這藥至少要三到五天才起效,若是急行軍以長史的身體只怕跟不得,但若走的不那麼快倒也可以跟上。」
生病能不能趕路也要看條件怎麼樣,哪怕是在這樣落後的時代,薛長史的身份也註定了他能得到最好的照顧,至少在保暖上面沒有任何問題。
朝華郡主聽後當機立斷:「那就跟我們一起走。」
她一聲令下整個軍營就動了起來,幾萬人的軍隊肯定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這一準備又拖延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薛輕舟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不少。
消炎藥或許沒有完全起效,卻讓他的病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就憑著這一點,整個軍營里的郎中都想跟韓星霽討教一下。
韓星霽卻避之唯恐不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哪兒懂什麼醫學,對方隨便問兩句他都得露餡,是以一路上他基本都是深居簡出,就為了躲避那些郎中。
不過相應地,他和薛輕舟的相處時間也直線上升了起來——因為他們倆坐在一輛馬車上。
本來朝華郡主也在這輛車上,只是她坐不住,時不時要出去跑馬。
前兩天薛輕舟身體不太好的時候她還會耐心陪著,隨著薛輕舟身體好轉,她也憋不住了。
除此之外薛輕舟也會勸她出去散散心,生怕她在馬車裡憋壞了。
朝華郡主正好也要處理軍中各種事務,便也沒有推辭。
她一走,馬車上自然就剩下了韓星霽跟薛輕舟。
薛輕舟不是個話多的人,韓星霽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便宜乾爹,總覺得相處之時有淡淡的尷尬感。
一開始的時候薛輕舟身體沒好,睡著的時候多清醒的時間少,只是隨著大軍行進,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第五天他的精神就好了許多,除了身體虛弱,還有些咳嗽之外,其他症狀不說完全消失,也緩解了很多。
兩個人坐在一輛馬車裡頗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這就有些尷尬了。
薛輕舟在面對韓星霽的時候態度就有些複雜,這人是他老婆跟前任的兒子,說他不吃醋是假的,但人家剛剛又救了他的命,哪怕是晚輩他也不能忘恩負義。
思慮再三,他對著正好奇看著窗外的韓星霽說道:「能談談嗎?」
韓星霽心裡一緊,暗暗深吸口氣,轉頭看向薛輕舟問道:「談什麼?」
薛輕舟開口說道:「我聽阿雲說你讀過書?都讀了什麼?《大經》《義經》可曾讀完?」
韓星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