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對楊景忠說道:「奔波一路,楊大哥先去休息吧,若需要出門我再派人去尋你。」
楊景忠立刻應了一聲,將一份文書交給韓星霽說道:「這是他們的身契以及出身情況,還請大郎過目。」
韓星霽收了下來點頭說道:「好,有勞楊大哥。」
楊景忠立刻憨笑說道:「大郎怎得如此客氣。」說完他就帶人躬身離開了正堂。
韓星霽坐在正堂也沒著急跟那兩個人說話,而是調出了他們的身契和檔案想看看這兩個人的情況。
畢竟是留在身邊,總要了解一下,倒不是不信任,朝廷送來的奴僕基本上都是死契,再不能翻身的那種,所以他們落在韓星霽手裡也只有忠心為主,否則韓星霽是有處置他們的權力的。
這個處置包含他們的生死。
韓星霽低頭看了一下發現這兩個人一個叫馬少前,一個叫牛無裁。
他看到的時候差點沒笑出來:一個少錢一個無財,一對窮鬼啊,他們父母起名字的時候都沒多念叨兩句嗎?
看完名字之後他繼續往下看便愕然發現這兩個人竟然還是明經出身並且還被授予了官職。
明經作為科舉最初的一個科目,考起來的確不算難,只要死記硬背就可以,比起進士好考的不是一點兩點,但越是好考就越是不受重視,所以這一科目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補充朝廷官員用的,簡而言之就是備胎。
除非進士都被授予了官職,朝廷又缺人才會想起他們,不過就算想起來了也不會給他們太高的官職,都是一些基層官員。
只是如今天下大亂,大雍從國力衰弱一點點緩過一口氣,如今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所以只要考中明經基本上就能有一兩個官職,運氣好還能當縣令。
這倆人就算是運氣好的,他們是先帝至載十三年時的明經,十五年被任命為縣令,然而這兩個人當了縣令之後卻不撫民不管耕種,反而做起了勞民傷財的事情。
然後這兩個人就被拿下了。
韓星霽看到這裡的時候就有些意外,上面只說了他們勞民傷財卻沒說他們貪墨,想來是沒有貪墨只是做了不恰當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個眼高手低,不適合當親民官,一般這種情況都是貶為白身不錄用就是了,怎麼還被打為奴隸了呢?
要知道打為奴隸基本上是除了死刑和終身監禁之外最嚴重的處罰,從檔案上來講他們還到不了這一點。
韓星霽放下檔案打量著他們說道:「你們做了什麼被判的這樣重?」
馬少前和牛無裁對視一眼似乎有些猶豫,韓星霽立刻說道:「我留你們在身邊是要你們管理錢財之類的,偏偏你們在錢財上不老實,若是不說實話,那你們就跟外面那四個換換吧。」
馬少前立刻說道:「郎君,大郎,我們說,我跟無裁兄其實差不多,就是上任之後發現當地貧困非常,土地也比較貧瘠,便想著弄些特色產品販賣給老百姓找一條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