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捂著肩膀說不出話來。
他十分懷疑自己被打擊報復了,然而看上去樓時巍只是正常檢查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已。
算了,就算被打擊報復他又能說什麼?他乾娘在這裡都未必有辦法。
韓星霽捂著肩膀委委屈屈不敢說話,而樓時巍已經重新拿起了竹簡語氣十分隨意說道:「自己找個地方休息,等回去安排御醫給你檢查。」
這膽大包天的小兔崽子被保護的很好,除了肩膀上的傷口之外身上沒有其他皮外傷,既然如此等回去再好好檢查,路上總是不方便。
韓星霽低低應了一聲,卻緊繃著神經並不敢休息,生怕樓時巍突然問些什麼,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真的開始認真批註竹簡沒再搭理他。
韓星霽有些納悶,這……這就沒了?
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然後什麼都不問?
他試圖根據歷史記載和舒雲來的介紹分析一下樓時巍的想法,然而他若能猜到攝政王的想法那還怕什麼?
想來想去沒想明白不說,反而把自己想困了。
畢竟不管他心裡再怎麼畏懼樓時巍,在對方出現的一瞬間,一直緊繃的神經還是放鬆了下來。
以至於此時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思考,反而因為思考讓大腦越來越混沌,再加上內心的疑問他是一個都不敢問出口,最後只好靠著車壁睡著了。
在聽到他的呼吸變綿長之後,樓時巍抬眸看了他一眼繼而便示意坐在車中的侍從去照顧韓星霽。
侍從輕手輕腳的將韓星霽放倒,攝政王的車架僅次於皇帝座駕,裡面幾乎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榻。
韓星霽被放到塌上,侍從還輕柔的給他蓋上了一層薄被。
哪怕這麼一通折騰他都沒醒,反而一翻身抱著薄被睡得十分香甜。
侍從看著被蹭到薄被上的血跡和灰塵,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樓時巍。
攝政王最厭惡的便是血跡,恐怕很難容忍小韓大夫把被蹭髒。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樓時巍只是看了一眼就沒再理會。
侍從偷偷看了一眼韓星霽心中開始思索以後可能要對這位更加尊敬一些才行。
韓星霽這一覺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車上也沒有了樓時巍的身影,只有一名侍從安靜的跽坐在旁邊。
見到韓星霽醒來,侍從趕忙送上布巾和漱口水說道:「韓大夫醒了。」
韓星霽迷迷糊糊的漱口擦臉,當他看到擦完臉的布巾髒的不成樣子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不好——所以昨天他就這麼頂著一張髒出花的臉在樓時巍的馬車上睡了一宿嗎?
他恍惚了一下問道:「大王呢?」
「回韓大夫,大王已經回中帳並且留下吩咐,讓我等韓大夫醒了帶您去營帳接受御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