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沒有人能無視唾手可得的權力,樓時巍給韓星霽的是什麼?不過是跟在他身邊做事的機會,但他給韓星霽的可是國學館山長之位。
韓星霽出了宮面色就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手上的幾封信,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去拜訪御史大夫。
他跟御史大夫不是很熟,這位簡直就是官員中的戰鬥機,但凡覺得有一點不對就參,別說樓時巍了,就連老丞相都被參過好幾次。
然而無論是樓時巍還是老丞相都沒想過動御史大夫。
無他,實在是因為這個人的確十分公正,不會結黨營私,也從不收受賄賂,便是參人也是有理有據,可能不合時宜,但卻並無私心,實是個正人君子。
韓星霽上門也不好空手,不過這位御史大夫除了年節或者大事,平日裡從來不收禮,就怕被人抓到說他不公正。
所以他想了想直接用了一個家訪的理由——御史大夫家有孩子在他那裡上課。
御史大夫雖然本人不收受賄賂,但並不迂腐,該送禮的時候就送禮,尤其是想把孩子送過來的時候,送了不少好東西過來。
韓星霽這還是第一次到御史大夫的家裡,不得不說,的確樸素許多。
不說跟攝政王府和郡主府比了,就是他的伯爵府都比這裡要好看一些。
青園就更不必說,小東宮可不是白叫的。
御史大夫百忙之中倒是抽空見了見自己孩子的這位小先生。
他對韓星霽還算和藹,全京城都知道樂安伯聽話懂事,努力上進,便是魚躍龍門也沒有因此沾染壞習慣,比那些紈絝子弟不知好多少倍。
韓星霽見他便行禮說道:「見過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連忙扶起他說道:「你是十郎的先生,實在不必如此多禮,小先生怎麼今日突然過來?可是十郎在學堂調皮了?」
韓星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實不相瞞,下官來不是為府上小郎君,而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御史大夫,此事又不好聲張,正好找了個藉口,還請御史大夫見諒。」
御史大夫聽後反而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他兒子被退學就行。
他消息靈通,之前就聽說王若清王太傅會偶爾去學堂講課,當時他就歡欣鼓舞,恨不得把家裡的孩子都送過去。
可惜學堂標準一直都很高,而且也沒有收新學生的意思,這讓他有些遺憾。
因為有心想要再送兩個過去,御史大夫對韓星霽就更溫和了一些,便是他身邊常年跟著的侍從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主人。
乖乖,上一個能讓他家郎君這麼溫聲細語的還是他的小孫兒,而那位小郎君剛兩個月還在襁褓之中。
韓星霽被御史大夫帶到了書房,御史大夫便問道:「是什麼讓你都拿不準?」
他這麼問倒也不是陰陽怪氣,而是想著韓星霽身後站著的是攝政王,有什麼事情攝政王都能幫他解決,哪裡需要請教別人?這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