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微立刻說道:「那墨是金絲墨,我看了,真的隱隱約約有金絲。」
金絲墨是一種時下非常流行也非常昂貴的墨,製作時間長,製作工藝複雜就不說了,只看裡面真的摻雜金絲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韓星霽挑了挑眉說道:「古籍留下,筆墨回頭給大王送去。」
他收這些東西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畢竟他的確是給這兩個人透了消息,禮尚往來沒什麼問題。
一旁的章明有些不明白:「小韓為何要提醒他們?如此想要搜集證據豈不是更難?」
「現在的證據很難搞掉他們,別的不說,丞相和衛尉真的親自遞話,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意孤行啊。」
郁風摸著下巴說道:「所以你是想要新的證據?」
韓星霽看了一眼窗外說道:「試試看而已,現在不怕他們動,就怕他們不動,動才容易抓漏洞,最近這段時間多盯著他們一點吧。」
至於剩下三個人,他已經開始動手了。
韓星霽剛在那兩個人面前演完戲,轉頭還要去宮裡跟皇帝演戲,忍不住心累地嘆了口氣,一時之間思緒又飛到了樓時巍身上。
他現在尚且覺得束手束腳,當年那個比他還要肆意妄為的少年樓時巍在挺身而出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那麼一瞬間會覺得累?
在他累的時候有沒有人問候過一句?安慰過一句?
這些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秘密,除了樓時巍本人恐怕沒人說得清。
不過,一想到樓時巍也曾經是這麼過來的,他就忽然又有了勇氣,就仿佛重新充滿電一樣。
他現在比樓時巍當年好多了,至少身邊有人幫忙,身後有攝政王保駕護航的情況下大家都願意給他大開綠燈,哪怕受了委屈還有阿爹阿娘為他出頭。
當年的樓時巍哪裡有這樣的條件,可他也撐下來了。
到達宮門口之後,韓星霽揉了揉臉,然後做出了焦急模樣直接去求見皇帝。
韓子韶此時還沒得到消息,見到韓星霽急急忙忙跑來不由得詫異:「何事讓愛卿如此失態?」
他驚訝也是有原因的,韓星霽雖然很少遮掩自身情緒,但大部分時間都很平和,如今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樣子他幾乎沒見到過。
韓星霽進來行禮說道:「陛下,有關國學館遴選先生的事情可有透露出風聲?」
韓子韶心一跳沒回答,反而問道:「發生何事?」
韓星霽有些焦急說道:「我前兩日剛剛拜訪了御史大夫、廷尉以及藍田縣令,已經跟他們都說好了,昨天剛拜訪完柴、張兩位先生,還沒來得及拜訪剩下三位,結果就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