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靠近合陽縣前面的十里亭的時候,韓星霽收到了斥候的線報說道:「韓令,巫族也來迎接了。」
原本半靠在憑几上看書的韓星霽當場有些詫異:「巫族也來了?他們怎麼來了?」
斥候自然是不知道,韓星霽只好派出陳聊過去交涉。
畢竟來迎接的人不同,他要應對的自然也不同。
陳聊作為親信過去先通知一聲也是正常,很快鍾微跑回來說道:「奇了大怪了,巫王親自率人迎接,巫族大祭司和十二長老也都來了。」
韓星霽跟王若清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臉上的茫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韓星霽嘀咕了一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把我的佩劍拿來。」
他說完,王若清起身說道:「我先回自己車上了。」
王若清這次過來直接辭了太傅的官職,所以此時算是白身,乘坐的馬車自然也很普通,十分不舒服。
所以剛啟程韓星霽就把他請到了自己車上,有書有茶把王若清留了下來。
平日裡兩個人也不怎麼說話,互相忙自己的,韓星霽看了一路的書,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去問王若清。
王若清觀察了一路,見韓星霽一直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情,路途遙遠艱苦不煩躁,遇到困難也不發愁,對他的評價又高了許多。
他這一路也沒少跟以前的老朋友寫信,他的老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學士名士都有,並且都是名滿天下的那種。
以前韓星霽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京城之內小打小鬧,到現在才真正有學問大家知道了這麼一個人。
不過既然巫王帶著人來了,王若清自然不好在車上留下。
韓星霽笑著點頭說道:「先委屈先生一會,等安頓下來再給先生尋住處。」
王若清才不擔心他虧待自己,這一路上他的待遇都是頂尖的,韓星霽有的他都有,韓星霽沒有的他也有。
王太傅飽經摧殘的小心肝終於舒緩了不少,好歹是教出了一個靠譜的學生。
要不然他又要懷疑自己了。
當年那一場劫難讓他懷疑自己做官的能力,現在連著兩任皇帝都又讓他懷疑自己教學生的能力,真是一把辛酸淚。
王若清走了之後,韓星霽就跟鍾微一起把馬車裡面收拾了一下,果皮和四處亂放的書籍都整理好之後,他又看了看身上說道:「衣服沒問題吧?」
鍾微和魏章兩個人仔細觀察了一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以及佩劍說道:「沒問題了。」
韓星霽點點頭,調整了一下衣袖正襟危坐。
魏章深吸口氣說道:「我居然有點緊張。」
鍾微白了他一眼:「出息,小韓同學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