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獨眼笑笑,「破解詛咒,當然是有真正的辦法。」
說完他變指為掌,在脖子上狀似猛地一划拉。
嘶——
頓時,在場所有玩家脖間擦過一陣涼意。
「你們要殺了他?」晏明灼面無表情,「就憑你們?若是這麼容易,不死領主的威名怎麼可能響徹夜之國,長達數百年不休!」
「蟻多咬死象。」
看過葉子甜甜hot貼的人,都知道晏明灼把玩家稱之為「異客」,獨眼也不例外,他哈哈笑出聲:「你知道我們這些異客,有時被稱之為什麼嗎?」
「第四天災!」
「我們每個人都能無窮無盡地復活,但不死領主不能,他的生命終歸有極限。」獨眼說,「像我們這樣渺小卻堅韌的螞蟻,還有成千上萬隻,甚至不止。」
為了留下晏明灼,他刻意模糊進入副本的苛刻條件,話里行間,隱隱把自己當做是玩家之首,似乎一聲令下就會有無數玩家敢死隊為他衝鋒陷陣。
而事實上,玩家們的最大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們是一團散沙,每個人玩遊戲的目的都不同,某種意義上,實質混邪屬性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實現精神大團結。
晏明灼對他們的了解,委實太少。
他真的信了。
儘管只信了兩三分。
得知黑公爵即將面臨難以想像的難纏對手,晏明灼認為自己按常理來說是應該高興的,一旦黑公爵死去,也許縈繞在莊園內的詛咒會隨著怪物的逝去而不攻自破。
但不知為何。
他這次沒法偽裝出笑容,與眼前的異客團隊們虛與委蛇地打太極,繼續套情報。
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湧上心頭,頭一次壓過了穩定到可怕的理智!
這種感覺,晏明灼知道該如何描述,也知道該如何採用精準的詞語來為其下定義,他只是不明白——
憤怒。
為什麼現在出現的情緒不是喜悅,而是與之相反的憤怒?
晏明灼格外活躍的腦神經在飛快轉動,他越是想要用理性來剖析突如其來的異常心理波動,臉上表情就越是寒若冰霜,沾染上與黑公爵相似的冷硬鋒芒。
退後。
退後、退後、退後!
身體卻搶先一步違背大腦意志,手指隨著晏明灼垂下的眸光一起落到腰間的隨身包裹,從里取出一個造型古怪的瓶子,攥在掌心。
「如何?要不要選擇和我們合作?」
暴風雨來臨的沉沉前夕,獨眼半點危險氣味都沒嗅到,他根本沒打算防備眼前同一陣營,武力又近乎等於無的遊戲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