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原本牢牢攥在細長手指的金杯當真一晃,滿滿當當的水液迸濺出杯沿,打濕領口大片,落在鵝黃裙擺。
水液順著領口白色花邊下滑。內襯材質順滑,輕綢極薄,能瞧見若隱若現的肌膚。
「這可不能怪我欺負人。」晏明灼側身趴在佘曇筆直張開的兩條長腿,手扶住眼前人寬肩,回望他,以示無辜。
「……」佘曇,「咳。」
在數次降臨的時間循環里——儘管有一方並不保留記憶——他們之間的距離感,仍舊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縮短,並迅速形成令彼此感到舒適的熟稔模式。
比如說心照不宣的調情。
又比如說,踩在刀尖邊緣試探起舞,劃出防線同時也在暗中交鋒,刺探對方所保有的秘而不宣,但又懂得在交換信息後適時收回界限。
越界與不越界,需要兩個聰明對手才能共同維持平衡的微妙尺度。
他的鄰居身上充滿秘密。絕非自稱偵探那麼簡單。
對晏明灼而言,在循環里一層層剝掉佘曇身上所縈繞的秘密,宛如剝除一片片洋蔥外衣,偶爾會辛辣到過於刺激,卻也充滿別樣樂趣。
「在總隊長那裡,我聽到一個新鮮出爐的消息。」佘曇熾熱的掌心,緩緩摩挲過晏明灼的後腰,如同撥弄他心愛的花枝,「掌控霧之國暗面的紅夫人,被證實在傍晚死於非命。」
「她也是絕望症患者。」佘曇垂下眼眸,原本游移的視線,兜兜轉轉還是凝結在眼前大好的春光,「而且,她所持有的的特殊假面,在命案現場,消失了。」
「真可惜。我想此刻有很多人在渴求得到她的假面。」晏明灼斜斜倚靠在佘曇安穩的懷中,神色掩藏在散落的銀髮之下。
「阿曇偵探,要不來猜一猜,臨死之前,紅夫人的遺言是什麼?」
色澤淺淡的唇,狀似無意擦過線條分明的鎖骨。說話時的熱息,激起佘曇脖頸寒毛不自覺地戰慄。
佘曇微微擰轉肩頸,放鬆身體肌肉,讓難得嬌氣黏人的晏明灼能在他身上躺得更舒服。
自從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原本對他示好似乎還心存顧慮的晏明灼,忽然變得熱衷於身體接觸起來。
仿佛被打破什麼隔膜,又仿佛被誘發出什麼。月光依舊清冷,欲望卻自在舉手投足之間化身。魔魅,任性,誘人墮落。
「我猜,她什麼也沒有說。」佘曇避而不談晏明灼身上所發生的變化,他只是悄然嗅聞著懷中柔韌的溫香軟玉,喟嘆道。
「猜對了。」晏明灼咬住佘曇的脖子,虎牙抵住細膩皮膚,留下淡淡印痕。
他眯起眼,笑得眉眼彎彎,宛如偷腥的壞狐狸:「該怎麼獎勵你的直覺才好呢?阿曇,教教我如何?」
「任君索取。」佘曇很乾脆地攤開手,「但憑君願。」
也許是因為晏明灼的主動靠近,令他男性身份暴露得越來越快。又或許因為一些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