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王庭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這一點。但能待在銀月的身邊,相處時間久了,對狼人而言,怎麼可能抵擋得了誘惑。」
「我擅自抱有過分的妄想,現在自食苦果,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以為我會大度地這麼說嗎?不。」白杜蘭放下手,臉色陰沉,「狼本性自私而狡詐,對盯上的獵物,絕對不會輕易鬆口。」
「我坦蕩地知曉這一點,所以,也會坦坦蕩蕩地決定報復。」
「唔……」維拉德糾結地皺起臉蛋,他想了想,「你有沒有想過一點,你對晏明灼的好感,來得過於狂熱了?」
「我知道,你想說是陣法的影響,大哥『換』給我的血與靈,影響了我的情感和思維。我並不否認這一點。」
白杜蘭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正因如此,我更加無法原諒。」
「什麼?」維拉德挑了挑眉。
「某種程度上,明明我也可以說擁有了大哥的『一部分』,但為什麼老師不會因我而心動?我無法原諒,老師對我的冷酷。」
「你的假想很有意思。」維拉德因聽見新奇事物而變得興致勃勃,「無論是人還是非人,花心都是一種常見現象,喜新厭舊更是本能,正因如此,痴情與專情才因少見而被歌頌。」
「相貌,記憶,經歷都變化了,還能是原來的那個人嗎?讓人感到心動的,是靈魂,還是某個不變的點?」
維拉德像是談及學術問題一樣,開始自顧自滔滔不絕:「我在異國流傳而來的人類小說里,讀到過角色愛上因一個靈魂而分裂的不同切片的故事。」
「你認為這屬於痴情,還是花心?」
「……」白杜蘭眼皮跳了跳,「我不想和你討論哲學問題。」
「問題恰恰出現在這裡。」維拉德露出一個神秘的笑,「你會被晏明灼所吸引,再正常不過。照常理而言,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物能不愛他。」
「我聽不懂你的瘋話。」白杜蘭有些不耐煩起來,疼痛雖不致命,卻讓他原本穩重深沉的情緒,變得外露。
「好吧,我換個簡單的說法。狼族擁有狼神,血族也擁有初代血祖,這個世界上,儘管神祇從不現身,但祂們一直存在著,並注視著我們。」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晏明灼也是一位神祇,所以我才會被他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