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似乎知曉晏明灼心中所想,他狡猾地勾起唇角:「遲早有一天,我會幫你找回丟失的鎖鑰。」
「我們一起在供神村等你回來。」
晏明灼頭疼。他確定,至少少爺和祭司大人保持著密切聯繫。
姦夫們融洽相處,比他們大打出手,更讓人感覺驚悚。
算了,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總歸晏明灼要走了。
和之前一樣,在與少爺分別前,晏明灼也補上一句:「別跟蹤我。」
和外來的祭司大人不一樣,眼前這位畢竟是村長兒子,他不可能拋下老父親跟著男人私奔。所以晏明灼並沒有嘗試動用反制後手。
最後的離別吻,真的就只是簡簡單單的吻,唇貼唇,都沒伸舌頭,清淡得很。
晏明灼背著行囊,手中提著歸刀入鞘的鐵劍。他想了想,往村口去的腳步還是轉個方向,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還有一點因果沒有了結。既然要走,最好是善始善終。
晏明灼來到酒館。酒館沒開門,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晏明灼瞥見二樓窗戶旁的樹,目測片刻距離,又見周圍無人,果斷開始攀爬,從窗戶跳進上回見過的老闆臥室。
房間裡沒人。正好。
晏明灼把鐵劍從腰間解開,撂在桌面上,他轉身要跳窗離開。
在他離開前,晏明灼聽見身後傳來門開的聲音,他不得不轉身解釋:「我來還你劍,樓下沒開門。」
「為什麼要還?」酒館老闆緩步走進來,他衣裳穿得隨意,露出裹著紗布的胸膛。
看來上次捅的傷口還沒癒合。
「約定結束。」晏明灼從老闆的胸膛移開視線,「你用鐵匠鋪隨意盜來的鐵劍騙我是遺物,我在夢中把你當做段忍淵,捅了你一刀……算扯平了。」
「我沒有騙你。」
老闆拿起劍鞘,拇指推開劍柄,目光落在一瞬反光的雪亮劍刃:「這的確是段忍淵的佩劍,也是最普通的武器。隨處可見的劍,因為注入他的力量,才變成獵魔武器。」
「拿上吧。你要離開這裡,至少得有一把趁手武器用來防身。」拇指鬆開,劍柄落下,他把劍鞘拋向晏明灼。
「鐵匠鋪的鐵劍,是村中人偷取。有村民是段忍淵的崇拜者。」
黑色劍鞘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晏明灼抬手接住劍鞘:「哦?段忍淵還有崇拜者?」
「他對你來說是惡人,他捏造虛假記憶強迫你,你恨他理所應當。」老闆站在原地,注視著晏明灼,「但惡人,也有惡人的救世主。」
晏明灼:「你的意思是……村民們是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