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遐想一番倘若躺在棺材裡的是他真身,此刻捅下去的劍,說不定來勢更狠!
妖魔首領難以再忍耐下去。
他跳下高處,幾個閃身,接近晏明灼:「住手!」
晏明灼聽到風聲,鬆開扶住棺材蓋的手。
棺材驟然合攏,他反手刺出一劍,逼迫來者退步!
緊接著,他沿棺材邊緣翻滾一圈,掄起手臂,用手肘猛砸來者後頸!
斗篷人生生受住他一記兇猛肘擊,身體巍峨如山,連聲悶哼都沒出。
「你是誰?」晏明灼警惕看向不明身份的斗篷人。
大白天的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要麼不敢見人,要麼心中有鬼。他此前在供神村從未見過此人,總不至於是墓地守墓人。
斗篷人沒有接住晏明灼的問話,他氣勢洶洶反問道:「你為何要毀壞他人墓地,人死了,還要鞭屍泄憤?」
晏明灼奇怪地看向這人,心中思索著對方目的。
既然拿不準對方路數,乾脆就實話實話,用真誠打敗套路。
「這墓碑的主人,欠了我的東西沒還。」晏明灼說,「一來,我要確認丟失之物沒在他身上,二來,我要親眼確認他的生死。」
「既然如此,你確認的結果如何?」斗篷人問。
「這棺材裡的人,不是他。」晏明灼瞥眼已然合攏的棺材,「棺材裡的人皮,是個用來敷衍我的幌子。」
斗篷人:「……」
他忍住立刻回首找下屬算帳的念頭,手掌虛虛拂過,輕而易舉推開沉重的棺材。
他心中懊惱自己竟然忙中出錯,沉溺在思念中,沒想起確認一番叫下屬準備的「段忍淵之墓」是否有破綻——難道哪個蠢貨竟敢違背他的命令,隨便放了張人皮進去,才叫晏明灼勃然大怒?
斗篷人微微俯首,背對晏明灼拉起斗篷,查看棺材中被劃破的人皮。
儘管人皮上到處是破破爛爛的口子,穿上這件「外套」這麼久,斗篷人一眼認出,這的確是「獵魔人段忍淵」的皮套。
「這的確是獵魔人段忍淵。」斗篷人收回手,看向晏明灼,他有些憤怒,「你何必用這種一眼能拆穿的謊言來回應我。」
這憤怒來得毫無由頭,細細深究,包裹在憤怒里的更多是恐懼。
晏明灼沒想到斗篷人言語間對段忍淵頗為熟稔,甚至親眼見過段忍淵——既然見過,為什麼會認不出來?棺材裡的人皮身形相仿,但明明不是段忍淵的臉,身上也沒有位於固定位置的傷痕。
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
「很好,既然連你這個外人都如此說,我終於能確認,段忍淵的確死了。」晏明灼嘲弄地發笑,「看來我方才沒刀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