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怪物!是蘑菇!你這個暴力狂!」被甩向地板的紅白玩偶發出驚恐尖叫。在它看來, 烏琰的笑容無異於獰笑。
烏琰揮拳的舉動停頓片刻。也許他心中在顧慮身後晏明灼的看法。原本應該落在蘑菇線條笑臉上的拳頭,落點稍微變化。
他一拳砸穿蘑菇玩偶腦袋旁邊的木地板。
——咔嚓!
確定聽見蘑菇驚駭的抽氣聲, 烏琰才緩緩鬆開捏緊的拳頭,從裂紋狀向四周蔓延的蜘蛛網中央抽回手。
「老實點。下一拳, 就不會落到你腦袋上。」烏琰蹲在地上,抓住紅白斑點的蘑菇腦袋, 威脅蘑菇玩偶。
這畫面,老實說有點童趣,又十分驚悚。
「不允許靠犯規通過遊戲!」被強勁力量摜在坑坑窪窪的地板上,蘑菇玩偶還在企圖掙扎,填充棉花的身體如同一條彈跳的魚,啪嗒啪嗒跳動,「混帳暴力狂!」
烏琰倏地冷下臉,一拳砸在蘑菇臉上。軟綿綿的打擊感,還比不上捶打硬邦邦的沙包。
然而蘑菇玩偶已經發出痛呼。真怪,它連神經系統都沒有,為什麼能感受到痛感?
晏明灼走到烏琰旁邊,好奇地觀察蘑菇玩偶:「如果用剪刀剪開布料會怎樣?像人類流血一樣,從傷口不停爆出棉花?」
「請不要說出如此可怕的話!」蘑菇玩偶猛地一縮,嚇出敬辭。
若非烏琰眼疾手快摁住它,險些被它緊急關頭迸發出的求生欲弄出個金蟬脫殼。
「先綁起來。」晏明灼示意烏琰控制住蘑菇玩偶,他取出一卷登山用的粗壯麻繩,把蘑菇五花大綁。
眼見蘑菇玩偶被綁成一隻受縛的螃蟹,難以再蹦躂,烏琰鬆開手掌,看向晏明灼:「麻繩?」
晏明灼聳聳肩:「我背包裡帶的。」
烏琰回頭狐疑地望了眼體積不大的背包,沒再多問。
晏明灼蹲在蘑菇玩偶面前,要求道:「再重複一遍,第二關遊戲的要求。」
蘑菇嚷嚷犯規,最終還是在烏琰富有威懾的盯視之中敗下陣來。它並不想再吃一記堅硬的大嘴巴子。
「彈奏房間內的鋼琴,戰勝我。」它嘟囔抱怨不停,「字面意義看誰都能理解。你們不認識字嗎?」
「正是如此。」
「什麼?」
「誰都能理解的字面意義。」晏明灼舉起一根手指,兩根手指,「第一個條件,彈奏鋼琴。第二個條件,戰勝你。」
蘑菇玩偶腦子迷糊:「是啊,在音樂造詣上勝過我,得到我的承認,開啟下一關,有什麼問題?」
「勝過你,得到你的承認。也就是說,你既是比賽的參賽選手,又是裁判。」晏明灼,「這並非一場公平的遊戲。是你把規則理解錯了。」
「我理解錯了?」蘑菇玩偶發出怪笑,顯然不屑一顧。
「比如說,如果你不肯承認自己輸給我們怎麼辦?」晏明灼,「文無第一。在音樂藝術的領域,倘若有第三方能夠客觀評判,倒還算有一個標準。你覺得你評判自己的音樂,能夠保證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