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躲來躲去。」晏明灼沒好氣道。他抓住烏琰小臂的手掌下滑,握住烏琰亟待回縮的手,用力捏緊:「是你堵住房門,在前面擋我視線了,好嗎?」
握手並不意味著什麼。但至少需要兩個人,才能完成這一舉動。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致使一個人難以邁步前進的恐懼,兩個人共同面對,恐懼就會變成原本的二分之一。
晏明灼強硬地推開攔在面前的烏琰,從縫隙側身溜進去。
他站在5號房間裡,張開手臂,轉了個身:「沒事的,看,什麼也沒發生。」說出了插旗的話語。
晏明灼的flag才立完,就看見面前的烏琰瞳孔極速縮小!
烏琰把晏明灼撲倒摁在身下死死護住的一瞬間,早已展開的透明屏障攔下無數炸開的漫天彩色飄帶——
不是攻擊。是慶祝禮花!
「驚喜!」穿著燕尾服的小丑玩偶吹著會打卷的口哨氣球,踩著獨輪車轉來轉去,「幸運的兩位現場觀眾,歡迎來到超級變變變的舞台!」
小丑玩偶的身後,是一座從天而降的絢麗舞台,光源污染照得人睜不開眼。
不知道從哪傳出電視節目中常出現的觀眾歡呼,配合小丑的尖叫狂歡。
晏明灼的後頸壓在烏琰手臂上,他臉被迫埋進烏琰鍛鍊良好的胸肌里,喘不過氣。
大概是源於緊張,本該柔軟的胸肌硬梆梆地頂著,壓得晏明灼鼻尖生痛。
他的手還被烏琰牽著,用的力氣極大。晏明灼只好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推了推精神過度緊繃的炸毛黑豹,憋得氣若遊絲:「烏琰,先讓我起來。」
啊啊啊啊要死了!
老虎機實驗
空蕩的房間裡, 復古造型的舞台頂部吊下數個彩燈光球,放出低飽和度的斑斕光線,仿佛在哪裡見過的景象。
像是渾渾噩噩的夢,明亮而朦朧, 充滿幽異的壓迫感。
坐在紅色的軟座觀眾席上, 放眼望去坐席空空蕩蕩, 卻時不時傳來喧鬧的觀眾歡呼聲。側耳傾聽, 根本聽不清不存在的觀眾為何而歡呼雀躍。
熱鬧與安靜形成鮮明反差, 愈發加重心中的不安和恍惚。
小丑踩著獨輪車,像模像樣充當節目主持。聚光燈照耀下的舞台中央,紅色幕布拉開, 似乎在表演一場默劇。演員都是人偶。不明白人偶為什麼能動。
劇目是什麼完全看不懂。鋼琴、手風琴與彈簧管演奏的旋律, 也毫無規律可言。與其說是旋律, 不如說是噪音。仔細一看, 人偶身上都綁著細細反光的線, 拉扯它們垂落的部件僵硬扭動。
時不時有割裂的部件掉落在舞台上。部件的模樣, 不屬於人類身上所應具有的任何一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