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利特:「這座湖的正中心,就是神創之牆。它將巨人的世界和我們拇指國的世界分割開來。在牆面的中心點處,有一條可以容納一條梭形船穿過的縫隙,從那裡就能回到拇指國啦!」
秦芹扯了扯裹住自己的方巾被子,轉了一個身,將腦袋枕在船舷上,望著天空中的荷花海出神。
「大白兔。」他低低喚了一聲。
兔子先生三瓣嘴扁了扁,糾正道:「是拉比利特先生。」
「拉比利特先生。」秦芹躺在船上,只覺得這一刻無比地放鬆,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無旁騖地放下一切,單純地感受世界了。
「拇指國是什麼樣的?」
「嗯……我想想。」拉比利特組織了一番語言,劃著名漿道,「就是一個正常的國家,大家開心地生活著,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著自己想愛的人,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兔子先生頓時有些垂頭耷耳,畢竟自己似乎沒有描繪出拇指國的特別優秀之處。
秦芹聞言,眼睛裡卻眸色微動。
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著自己想愛的人,這難道不算奢侈嗎?
這……居然原本應當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嗎……
耳邊傳來船推過水麵後波浪陣陣的清響。兔子先生很活潑健談,絮絮叨叨地跟秦芹聊了好多有趣的事。
秦芹不愛講話,卻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偶爾的應答都讓拉比利特更加增添表達欲。
就在這夜晚的航行中,酒精帶來的暈眩和放鬆後席捲而來的困意一起上涌。
秦芹把自己用方巾做成的被子包裹住,伴著船浪聲和快活的絮叨聲,閉上了眼睛。
沉沉睡去……
……
秦芹睜開眼的時候,一時之間還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茫然感。
他環顧四周,這並不是自己的家。
圓形的窗戶,就像是童話世界一樣。一支不知道什麼種類的粉紅色花朵咕嚕嚕地從窗外探頭進來,開得極有生命力。
身體下的床似乎摸起來觸感也不太對勁。
秦芹捂著額頭坐起來,摸了摸床墊低頭一看:
一朵巨大的棉花就這樣直白地鋪陳在下方,他整個人睡在四瓣花朵的正中央,伸手壓一壓,肥嘟嘟的棉花瓣發出好聽的「莎莎」聲。
怎麼回事……
在做夢嗎……啊不對!
我昨晚喝了酒,然後……然後遇到了一個自稱拇指國人的兔子!對!然後我就跟著兔子一起划船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