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方回意正在陪楚夫人一起貼對聯、掛燈籠,就接到了李子俊的電話。
「大師,回意兄弟,嗚嗚嗚……」李子俊一張口就是難過的哭聲。
方回意嘆口氣:「別哭啦,說吧,那個李子言是不是來找你了?」
李子俊哭腔道:「是,我旁敲側擊地打聽神像的事,他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明知道我被下了詛咒也不跟我說,他這是為什麼啊。」
方回意心想,他哪裡知道呢。
李子俊已經約了李子言,要把神像還給他了。
李子俊難過地吐出一句:「你說,給我下詛咒的人會不會是他啊?」
方回意心想,你這腦子總算是有點用處了。
「不是他,如果是他就不會給你送這種可以鎮煞的野神神像了,但他肯定知道是誰。」
李子俊又哇哇大哭了。
方回意被他哭得腦仁疼,乾脆就掛了電話,給陸珩打了過去。
陸珩:「對聯貼好了?」
方回意:「就剩最後一副了,你的呢?」
陸珩:「貼完了。」
陸家今天也貼對聯,陸珩難得抽出一上午的時間,幫著把家裡的對聯都貼了。
電話里還能聽見傅貝貝嘰嘰喳喳的高興聲音。
方回意問陸珩,李子言查得怎麼樣了,他來找李子俊要神像了。
陸珩似乎走到了比較安靜的地方,說道:「查到了,李子言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所以很好查。」
但也正是因為查到了,所以陸珩最近有些為難。
方回意敏銳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微妙,問:「怎麼了?」
陸珩:「李子言的母親曾經是李叔叔的秘書,在李子言出生那一年,她忽然被辭退了,同半年,李子言出生。李子言是單親家庭,他的母親一直沒有結婚,而他母親也不姓李,姓韓。」
哇哦。
方回意一下子就聽出了陸珩的未盡之言。
「李子言是李子俊他爸的孩子?」
「百分之九十,我的人已經想辦法拿到了李子言的毛髮,正在加急驗證DNA。」
「所以背後給李子俊下詛咒的人……」
「李子俊是家裡的獨子,他死了,李子言就是李叔叔唯一的子嗣。另外,李子俊想起一件事,他說前陣子他在酒吧的時候,不小心被碎玻璃割了一下,傷口不深,很快就沒事了,他一直沒放在心上。那玻璃碎屑,當時是李子言收走的。」
方回意懂了,怪不得剛才李子俊突然長出了腦子,問他是不是李子俊給他下的咒,原來是因為想起了這件事。
李子言拿走了李子俊的血,但下咒的人不太可能是他。
否則李子言不會那麼矛盾的,又送李子俊神像鎮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