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村子的大門就被人拍響。
「嘭嘭嘭！」
「有人嗎，開……咳咳咳……開開門！」
今晚值守的是虞海的巡邏隊，聽見有人拍門，虞海咒罵了一聲，從暖融融的被窩裡出來，披著獸皮走出來，喊了一聲，「誰啊？」
「是我……咳咳咳……是洪山村的！」
洪山村的？
村子的妻子洪山氏就是洪山村的，但洪山村離虞村挺遠的，在鹽湖鹽場的西北方向，正常情況下徒步過來得十天，下雪天就更難了。
外面的人是怎麼來到虞村的？
所以虞海聽見了，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讓人上瞭望塔去看看。
這麼冷的天，瞭望塔上沒站人，容易凍成冰棍。
巡邏隊的成員登上瞭望塔，看向村門口。
只見村門口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約摸有五六十個。
打頭那個確實和洪山氏長得很像。
剩餘的基本上是壯年的漢子和少數幾個女人。
他們都穿著厚厚的獸皮，每個人都很狼狽，還有幾個突然暈倒在雪地里，像是撐不住了。
巡邏隊員見狀，立刻下來跟虞海說了。
虞海讓人把門打開。
外頭為首那人看見門終於開了，鬆了一大口氣。
「你是洪山村什麼人？」
「這……咳咳咳……這裡是虞村吧，我姐姐嫁給了虞村的村長虞鯤，我是她的弟弟洪鳴。」
是村長夫人的弟弟？
虞海看他和洪山氏確實長得很像，心想應該不會有假，就讓人去通知村長和洪山氏，自己問洪鳴：「你們怎麼會來虞村？」
「我、我們是逃難過來了，差點兒以為找錯地方了。」
這會兒村子裡大家都睡了，也沒有點燃火把，裡頭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洪鳴他們看不見裡頭是什麼情形，但虞村比從前大了十倍不止，變化太大了，洪鳴差點兒沒認出來。
剛才拍門的時候，洪鳴還擔心自己是不是拍錯了門。
「逃難？你們村發生什麼事了？」虞海問。
洪鳴臉上有病態的駝紅，應該是路上被凍病了，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我們村……咳咳咳……遭遇了雪災，房屋都被壓塌了，還有蠻獸襲擊。不得已，只能一路南下逃災。來的時候有好幾百人，現在就剩下這麼幾十個了。」
過了一會兒，村長和洪山氏趕來了。
洪山氏看見洪鳴都愣了一下，半晌才認出是自己弟弟。
「姐！」洪鳴看到洪山氏，眼淚就滾下來了，「洪山村……沒了！」
不等洪山氏震驚。
洪鳴說完，就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洪山氏和村長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將人帶進了村里。
醫所的門半夜被敲響，山陽他們半夜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