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淨淵,他記得,這個男人是陪伴歡顏長大的男人。
是淨淵想殺他嗎?
他一點也不想懷疑是歡顏。
在人群中,他看不見歡顏,心底的痛苦暫緩了一些。
他忍著疼痛問道:「你想做什麼?歡顏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淨淵冷笑了一聲,「愚蠢的妖!妄想跟我搶歡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動手!」淨淵一聲令下,術士開始擺陣,殺手和侍衛一擁而上。
玉澤身上的法力一直在消失,他只能用僅存的法力先逃走,他想解開封印,喚醒羽裳,讓羽裳救一救歡顏。
可是這次,無論他逃到哪裡,那群術士都能找到他。
他根本沒有時間解開封印,他們窮追不捨,沒有給他一口喘氣的時間。
他逃到一處叢林後,再也沒有力氣了。
他怒視淨淵,「歡顏在你手上嗎?」
淨淵笑得很殘忍,「玉澤,妖丹是歡顏親手捏碎的。」
淨淵看到玉澤痛苦的樣子,笑容更大了,「很驚訝嗎?你一隻妖,妄想與歡顏在一起,你也配!」
「只有我,才有資格陪在歡顏身邊!」
「我不信。」玉澤覺得身體上的痛抵不過心裡的痛。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願相信。
從他覺得歡顏變了的那一刻起,他便有所察覺。
可是她的甜言蜜語,讓他一次一次覺得自己多想了。
淨淵說的話,讓他痛得每一處神經都在發顫。
她說過愛他的,他們還有一個孩子,怎麼會想要殺他呢?
「這十幾日,你每日喝的湯,都下了符籙,你根本跑不掉了。」淨淵哈哈大笑,「你不覺得,你法術都被壓制了嗎?全靠那些湯呀!」
玉澤想到了每日安陽郡主溫柔地餵他喝湯,眼神黯淡下來,「她竟真的想要我死,為什麼……」
「別跟他廢話了,殺了他!」安陽郡主從人群中走出來,冷冷地說道。
「聽到了嗎?」淨淵看著玉澤心如死灰的樣子,覺得解氣極了。
玉澤在看到安陽郡主之後,他沒有反抗了。
數把劍插入他的身體,他死在了這一場圍剿中。
玉澤死後,一頭黑髮變成銀白色,安陽郡主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玉澤絕望的眼神令她的心如針扎一般,有密密麻麻的痛。
她眼神一冷,果然是妖怪,都要影響他的心智了。
叢林中發出了輕微的動靜,安陽郡主聽到了馬蹄聲,她冷冷地吩咐,「抓過來。」
若雪被侍衛抓到安陽郡主面前。
安陽郡主看著這個女子,不帶一點感情地說:「殺了她。」
「是。」侍衛很快領命。
安陽郡主懶得看一眼,轉身離開了。
叢林中瀰漫了濃重的血腥味,若雪的血濺到了掉落的摺扇上,摺扇發出了點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