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謝蘭辭的地位權勢,她大可躲在他的蔭庇下安心乘涼。
操心他參與的政事,不如擔心一下姻緣符能不能好好回到她手裡。
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虞煙佯裝思索,兩息後才道:「憂心無用,不如想些開心事。」
楚芫點頭:「是這個理。」
人的心思不能用常理揣度。
虞煙剛才還好好的,這兩句話說完,忽然想到,這次在西苑獻藝,無論如何躲不過去,她是由他指點過的,還給了琴譜手札。
琴音傳的遠,便是他不在女眷這方,也能聽見。
虞煙深吸了一口氣。
虞櫻看向怔住的虞煙,疑惑道:「怎麼了?」話音微頓,往窗外瞥了眼,又道,「你且放心。緊閉那位鬧過一次,也想去賞荷宴露臉,祖母念在她畫技出眾,差點就鬆口了,但還是沒成。」
楚芫知道虞翎的性子,但凡有好處,哪怕燙手也要飛快握住,不知這回怎麼落了下風,沒把本就偏心的老夫人說動。
楚芫搖了搖團扇,好奇道:「她還是沒能出來?這倒怪了。」
虞櫻憋笑道:「國公府又來了人。靜悄悄地入了祖母的屋子,聽小丫鬟傳話,那位嬤嬤特意上門,說是來看三姑娘抄經抄得如何,去她院裡看了圈,提醒祖母,抄經得靜心寡慾,最好再用陣子齋飯,方顯心誠。」
「這話說得在理。祖母送走了人,替三姐姐傳話那個丫鬟便被發落了,其他僕役都沒落得好。你現在到她院子外面走一圈,當真比山間古寺還要清淨。」
虞煙想到要在他眼皮底下奏琴,心口微緊,指腹摩挲著帕子上的繡紋,嘆了口氣。
興許她也該吃些齋飯,沐浴焚香,清靜清靜了。
在賞荷宴前一日,久不上門的周夫人前來看望表姑,在表姑那處小坐片刻便告辭,沒打擾人休息。
走在去往花廳的路上,周夫人看著愈發沉默的兒子,嘆了口氣,語調放軟兩分:「你和五姑娘多日不曾見過,等下不如去找她兄長說說話,我記得你之前替他找了本古籍,正好交給他。」
這是容許二人往來的意思。
周議章神色未動,又走了幾步,才道:「今日虞嶢不在府中。我方才已讓人送去。」
一兩年前,母親還沒表現出對虞煙的不喜,那時他來虞府,虞嶢都會特意等著。
而如今,虞嶢的行程不會因他的到訪而變化。
周議章稍作思索,便知道他如今已經不把自己當妹夫看待。
周夫人難得說兩句軟話,周議章卻是這般不冷不熱的樣子,她拿這個兒子越來越沒有辦法,嘆道:「煙兒是個好孩子。你去找她,她應當也是高興的。」
周議章眉心微皺,不好對母親說出重話,默了片刻,才道:「即便沒有搭救世子,她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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