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知道他是鎮國公府謝蘭辭之前也有過。
可是……她分明想清楚了,要聽兄長和阿芫的話,不該多與他有牽扯。
她盼著他來解圍,是無奈之舉。但心裡有這種感覺,實在不該。
腦子裡一清二楚,怎麼其他地方不聽使喚,該如何還是如何。
林熙奚落之語猶在耳畔,她這人偏愛無中生有,胡言亂語,但有的話卻挑不出錯處。
謝蘭辭靜靜地看著她,虞煙心想差不多了,飛快收回手,不說話,也不再看他。
幸好眼睛還是能管得住的。
不多時,便沿著青石路到了一處閣樓。
外面擺了些精緻盆栽,花農伺候得精細,但從其色澤,還有盆沿破損的程度來看,這些物件大抵用了十來年不曾換過。
她初來乍到,對西苑不熟悉,連這裡有戲樓武場,都是聽素雨說的,其餘一概不知。
到了近前,她雖沒問,謝蘭辭還是同她解釋:「我去見一個人。會有人在樓下陪你,若要出去走走……」
見她眼含不安,謝蘭辭語聲一停,還是改了說辭,淡笑道:「罷了。等著我便好。」
又是一個不熟悉的地方,虞煙以前沒這樣膽小,全是接二連三的麻煩讓她警惕起來,但他這般說,好像自己必須有人寸步不離地守住才行,要把所有事都打點好才敢放她一個人待著。
以前哥哥嫌棄她礙事,也會指個地方讓她等著,但那時候她才多大。
如今已經十六七歲,竟然還會遇到類似的情形。
虞煙瞥他一眼,該不會真把那句蘭辭哥哥聽進去了吧。
他不是很不喜歡嗎?
這其實並不是一個需要糾結的問題。
但方才那種古怪的感覺,還有莫名其妙的難過,她根本沒有緩解的法子,先隨便找個問題想一想好了。
門扉上花紋精緻,內里隱約透出一絲亮光,謝蘭辭走在前面入了門中,回頭看她,虞煙鼓起勇氣跟了上去。
屋內擺設華美,和他院中的風格有些類似,虞煙沒有欣賞的心情,仍是道:「你去吧。」
她才沒有需要人陪呢。
有小僕躬身端茶過來,虞煙接過,放在桌上,正這時,又一人的腳步聲傳來,抬眸看去,是個生人,面白無須,身寬體胖,一來便給謝蘭辭請安。
謝蘭辭淡淡頷首,大約很不放心,走上樓梯前,又回首吩咐一句:「再端一盆冰來。」
這間屋子只她一個。
虞煙自己看不見臉上是紅是白,抬手摸了摸,絲毫察覺不出區別。
日光和煦,淡淡地自窗中灑來,虞煙總能給自己找到事做,一點一點看著窗上的花紋,又瞧著窗外那棵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