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管得緊,但還沒怎麼死過人。」
阿柳不愛說話。老人家一開口,便不無聊了,虞煙不疼的時候也會答兩句。
許是見熟稔幾分了,他便說了點別的,「看你這衣裳,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吧?或許明日後日就來贖你回去。晚上安心睡吧,明日說不準就回家囉。」
虞煙不知這離京城到底有多遠,抿了抿唇沒說話。
老人家看她沒有底氣,擔心惹她傷心,又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
「你瞧我。出去了說不定還得去蹲大牢呢。明知道他們不干好事,還幫他們修了馬車,餵驢餵馬的。」
虞煙:「這些不算。你放心。」
他見虞煙胸有成竹,面露希冀:「家裡有人是做這個的?衙門有人好辦事,找起人來也方便。」
虞煙想著她如今和謝蘭辭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沒答。
小孩看她又躺下,過來看她,嗓音嘶啞地問:「姐姐又難受了?」
虞煙心煩意亂的,閉著眼嗯了一聲,隨即便聽到了腳步聲,他停在兩步外,虞煙慢慢睜開眼,果然是阿柳。
「我是自身難保了。」虞煙幽幽道。
話罷,對上阿柳的眼神,想起對方的照拂,又道,「如今還能活著便好,我明白的。」
謝蘭辭唇線慢慢繃緊。
不知她腦子裡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昨夜糊裡糊塗,一會兒不許他浪費,一會兒說他咬得不好,哭得臉頰濕漉漉的,又小聲哀求他不要把她吃掉。
再這樣下去,沒病也被她折騰出毛病了。
虞煙不是足不出戶的女子,往常養的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有了血痕,烏眸濕潤,除去昨晚生出幻覺那陣沒有掉過眼淚,唇色格外蒼白,看起來讓人心疼。
「別想了。」
虞煙摸了摸乾巴巴的嘴唇,不太開心地看過去:「你說的對。得罪他是沒好果子吃的。倘若僥倖得救,我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出了京城便自在了。」
老人家拍了拍大腿:「是這個道理。天高皇帝遠的,也不怕你的名聲壞了。再找個好人家,用不了一年,就把這些事忘了。就是這樣,能想開最好。」
虞煙笑意盈盈:「我很早就想去南邊看看了。」
以前爹爹談起在青州購置的田地宅院,老是滿懷憧憬,她現在才知父親是用心良苦,禍事來了就得往外找個地方躲一躲。
轉眸見阿柳又沉默下來,像是有心事,虞煙便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依樣畫葫蘆地寬慰起來,「有什麼過不去的,你也想開一點。」
她搞不好會被割肉放血,同她比起來,他的處境不會更糟了吧!
謝蘭辭目光清冷,無聲笑了笑。
虞煙瞧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真是奇怪。
還沒想明白,又聽他問了:「你打算去哪,想必是個好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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