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拿到嫁妝單子,嚇了一跳。
虞軾:「武館裡你幾位叔叔,都承了你娘的恩情,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能照看一點。隔一段日子他們就要離開京城做事,得了銀錢便給你添些嫁妝。」
虞煙眨了眨眼,虞軾敲了下她額頭:「想什麼呢,又不是打打殺殺,押送財寶,進山尋藥,都是高手才能接下這些差事。當然,有人著實可恨,也殺了幾個惡人。」
虞煙揉揉額頭,「還敲呢,會變笨的。」
虞軾狐疑地看著她,他真下了重手不成?
虞軾嘆了口氣,他常年在外,感覺女兒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轉眼間就這般大了。
搖搖頭,虞軾負手離開。
虞煙看他走遠,揚聲道:「別忘了吃藥。」
虞軾覺得她這腦子還是挺靈光的,這藥三天吃一次,苦的要命,她就是一次不落的提醒。
二月廿三是個晴朗的好日子。
這天,虞煙睜開眼,一切都照安排井井有條地進行,換上嫁衣,坐在銅鏡前等人給她上妝,虞煙端坐在凳上,腦子越來越清醒,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珠珠湊過來細細看過,而後對旁人點點頭。
虞煙有些恍惚,但面上看不大出來,她們讓她幹什麼,她全都照做。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喜慶的紅色,房中站了近十人,俱是面有喜色。
等會兒蓋上蓋頭,她便瞧不見旁人了。觀禮的其他人,可能也是這樣的神情。
虞煙之前不大緊張,心底是把今日當做一次考驗,她不出錯便成了,而她早就和最要緊的考官串通一氣,又有什麼需要擔心呢。
但事到臨頭,她發現她不太平靜。
院外傳來一陣爆竹聲,屋內眾人瞬間都轉頭看向門外,虞煙能聽到越來越近的喧囂人聲。
「迎親隊伍來了。」有人捧著蓋頭過來給她蓋上,虞煙眼前一片艷紅,熟悉的顏色勾起了在通州的回憶,她的緊張消散大半,彎唇笑了笑。
虞嶢長得結實,把虞煙背得穩穩噹噹,小時候就是這樣,再如何鬥嘴,背她的時候都格外小心。
虞嶢穩穩噹噹地把她放進喜轎,虞煙正有些傷感,聽到虞嶢呼了口氣:「比小時候沉多了。」
虞煙把不舍的話咽了回去。
不提她自己,今日身上穿戴都是些沉甸甸的寶貝呢,沉一點怎麼了。
上了花轎,虞煙坐在裡面,一路燃著爆竹,連綿不絕的笑談聲傳入耳中,她分辨不出謝蘭辭的聲音,但抵達鎮國公府,她在停穩後從花轎中出來,便能看到他的衣角。
謝蘭辭不遠不近的站著,虞煙很好奇他現下的模樣,但只能耐心一點。手裡被塞入紅綢,她下意識緊緊握住,他那邊大約感覺到拉扯感,手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