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食物不少,不过今天的人鱼数量变多了,因此,每条人鱼分到的不多。
他尽量等分成十二份:好了,每条各一份,不要抢。
香!泠泠原本因为担心而黯淡的白金眸子,刷的亮了。
好香呀!谷谷深吸口气。
为什么这么香,可恶,我的两脚兽给我的食物一点也不香!
其余人鱼也是一脸馋样,生气地点头应和。
安谨笑了笑,没有藏私:你们对食物唱歌,心里想着很想吃它的话,它们就能变好吃。
谷谷往岸边看了看:我的两脚兽不在这里,没有食物,我好想试试!
安谨说:没关系,你可以回家吃晚餐的时候再试。
玻璃屋的人鱼主人们,看到安安分食物,有人感慨:真的好聪明呀!
我说你该不会虐待人鱼了吧?怎么像没吃过虾的样子?
你家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吧?恨不得连蟹壳都吃了。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人鱼也会哄美人呀,因为食物是纯色人鱼给的,吃的多香!
别看了,他们已经发出警告了。
谷谷对着玻璃屋呲牙,凶狠地瞪着眼睛:贪婪的两脚兽,盯着我们,肯定是想趁机抢安安的食物。
安安看着对玻璃屋露出凶狠模样的人鱼们:
他发现,人鱼对人类的目光非常警醒,似乎被目光注视后,就会以为受到威胁,像是野兽的本能。
安谨对岸上的人不了解,因此也没有劝说人鱼对他们温和,毕竟人鱼珍贵,对人鱼动心思的人肯定不少。
人鱼能警醒,并不是坏事。
吃完后,人鱼们一脸意犹未尽:安安,你好厉害。
安安,你真聪明,连怎么把食物变好吃都知道!
安谨听了一箩筐的称赞,有些不好意思。
谷谷提议去玩滑梯,安谨:饭后不要玩剧烈活动,我们先聊聊天,晚点再玩。
人鱼们立即聊了起来,先聊自家两脚兽,又聊到发饰,最后聊到伴侣身上。
于是不可避免的聊到了睿睿身上。
泠泠白金的眸子扫了眼入口处: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睿睿的两脚兽!
对,两脚兽太过分了,居然不让你和睿睿见面。
泠泠金色的尾巴焦躁地摆了摆:我们的行动受到两脚兽限制,这样太不方便了。
谷谷也拧眉:对呀,可是我也想不到好办法,而且过几天可能就忘了。
安谨心里一动:你们都只有七天记忆吗?
最多七天,有的人鱼记忆更差,泠泠眨了下眼睛,安安能记几天?
安谨:我一直都记得,能记很久。
泠泠羡慕:真好。
谷谷:也没关系,忘了都是不重要的。
下午,诺曼来接安谨,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带他去护理部护理头发。
安谨躺在床上,因为穿着上衣和鱼尾裙,感觉比以前自然多了,仿佛回到现代,在理发店洗头发的时候。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头皮被轻轻按摩的感觉。
诺曼视线一直落在小人鱼身上,见小人鱼表情放松,很享受的模样,暗暗观摩护理员的手法。
忽然,安谨感到了一丝尖锐的狂躁和痛苦情绪,那种感觉非常深刻,他心里一瞬间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他猛地睁开眼睛,头偏向左侧,那是人鱼医院的方向。
诺曼正默默打算,在家里建护理室,就见小人鱼突兀的睁开眼睛,秀气的眉微蹙。
怎么了?诺曼询问。
安谨不好开口解释,对诺曼笑了笑,示意没事。
他收敛心神,再次闭上眼睛,释放全部感知力。
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霎时间,周围许多一般情况下无法感知的信息,涌入他的脑中。
护理室,空旷的走道,远处连接人鱼中心和人鱼医院的传送带,更远处的人鱼医院。
那里有混乱的嘈杂人声,和咆哮的人鱼叫声。
安谨立即就知道,他感受到的难受感觉,就是那条人鱼传达给他的。
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情绪,可以想象那条人鱼多么难受。
忽然,人鱼咆哮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难受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安谨眉头不自觉皱了皱,正要收回感知力,相隔一个房间的护理室,传来焦灼的说话声。
我早就说过了,中级上等人鱼抵抗力比低级人鱼强,那条红色人鱼我观察两周了,他脾气很暴躁,根本就不是合适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中级上等人鱼值钱,但哪有那么容易配种成功?现在闹这么大,最近得停一段时间。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纯色人鱼,陛下的认定伴侣你也敢动心思?别那么贪心!上周不是才卖了一条低级人鱼吗?
这人呼吸粗重很多,沉声道:绝对不行,必须得停一段时间,红色人鱼已经闹了两天了,五军军团长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说不定已经产生怀疑了。
最后一次,只能选择低等人鱼,不然我不干了!
说话声戛然而止,只剩浓重的呼吸声和焦躁的脚步声。
安谨心脏狂跳,收回感知力。
他快速在脑中分析,隔壁也是护理室,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很可能是护理员。
刚刚那段话透露的信息太多,安谨牢牢记住了配种两个字,心里不由有了猜测。
有人私下给人鱼配种!
而且还谈到卖人鱼,卖的人鱼很可能是配种后出生的人鱼。
听那人的话,最近似乎想配种了一条中级上等的红色人鱼,不过失败了。
中级上等,代表头发眼睛尾巴中两种颜色相同,另一部位,也是偏色。
安谨心里不禁升起怒气,他现在就是人鱼,而且还认识了很多人鱼朋友,他很清楚,人鱼虽然记忆不好,性格单纯,但是智商并不低。
可想而知,那些被强迫的人鱼,该有多么难受。
诺曼一直注意小人鱼,见他面色不对,询问:安安,不舒服吗?
安谨睁开眼睛,看着他,顾及到身边的护理员,他缓缓摇了摇头。
等上了悬浮车,安谨连忙期盼地看向诺曼:我刚刚听到人鱼发出了很伤心的声音,你不可以帮我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诺曼诧异:什么时候?
安谨犹豫一下,没有隐瞒:我护理头发的时候。
他秀气的眉拧着,沉声说:我还听到了护理室隔壁的隔壁,有个人和别人通讯,谈到了人鱼配种和卖人鱼,还说到了一条红色人鱼。
诺曼立即意识到这很可能涉及黑市人鱼交易,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