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歌聲伴隨門上盪起的漩渦,一股吸力自門的方向而來,萬千花瓣被吸力攪動而起,旋轉翻飛,五彩斑斕好不夢幻,但作為吸力的主要目標,女人卻表情驚懼。
她看向留在原地、沒有感受到絲毫吸力的女兒。而女兒茫然的抱著貓,膽怯又遲疑。
「媽媽,你……怎麼了?」
女人的撞擊讓女孩意識到什麼。
「媽媽……你不要……小花了……?」
女孩磕磕絆絆的話令女人心中驟然一痛,而吸力也將女人帶的一踉蹌。
女人才意識到什麼。她意識到這扇門僅選中了自己。她想要掙脫門的束縛,她瘋狂的向前,她衝破阻力,她用力的抱住女兒。
「不!我不走!媽媽不走!」
她癲狂的抱著女兒,但門的吸力卻越來越大。
「我不走啊!!我要永遠和我的小花在一起啊啊啊啊啊!」
芳婉抱住女兒。她崩潰的大哭,她掙扎,她哀求,但身體依舊觸碰到了那扇門。
可即便在最後一刻,她都不曾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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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兩具屍體深深的倒出一口氣來。
對比淚流滿面的女人,棺材中的男孩茫然的坐了起來。
「這裡是……?」
對比男孩的茫然,女人抱著手裡的頭則大哭出聲。
眼淚一滴兩滴墜落到女兒分裂扭曲的頭顱上,上一秒還天真爛漫的臉孔,下一秒呈現在眼前的就是世界上最噁心的爛肉。
那些眼淚濕透了女兒的白髮,流進孩子的眼角,芳婉哭著哭著,直到指尖有白光溢散出來,她才止住哭泣。
呆呆的注視飛起來的光點,那些光俏皮似一個孩子,它們繞著芳婉飛舞跳躍,旋即緩緩融合到白顱娘的腦袋裡。
有無形的風在屋子裡颳了起來。
樓慕偏過頭,也注意到了女人手裡的異常。
腰間的判官筆在躁動著,他面色凝重,緩緩抽出了那隻毛筆。
「媽……媽……」
本不該回來的菌種在女人手中漸漸有了反應,自眉心裂到下頜的裂痕,裡面萬千牙齒蠕動,艱難的說出一句話。
「誒……媽媽在呢。」
儘管懷中的存在噁心又恐怖至極,但女人依舊溫柔的應了。
而這句回應,仿佛徹底將菌種拉回到此世。
律動開始出現在頭顱四周,裂開的痕跡緩緩合攏修復。樓慕遠遠的,聽到隔壁旅館二樓傳來骨灰罈碎裂的聲音,接下來,骨灰順著餐廳的門縫吹進屋子,吹起青年披散的長發。
不自覺的,樓慕抬起手指,觸碰翻飛而去的骨灰,直到它們包裹上女孩的頭顱,他握筆的那隻手都沒有打斷那不受控的儀式。
眼睛、鼻子、嘴唇……
手指、手掌、手臂、身體……
然後是腳掌、小腿……
一個全新的錢小花出現在女人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