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的手。」
危機時刻,貨架邊緣探出枯瘦布滿老年斑的手,蒼老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山川間流淌的溪流。潺潺流過緊繃的心河。
在樓慕手掌徹底脫離門把的那一刻,他抓住了老太太的手。
身體逐漸上升到車站內部。
「……謝謝。」
他靠在門邊緩了一下,隨後小心踩著窗戶的邊緣,跟隨老太太鑽進唯一還□□釘在房間中心的吧檯內部。
還沒徹底平復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隔著胸口,源源不斷傳進耳膜里。樓慕靠坐在豎成L形的吧檯邊緣休息。
儘管知道此時此刻,時間就是金錢,但片刻的休息同樣也能恢復一些氣力。
穿著素色衣服的老太太摸索著打開吧檯內的柜子,轉身給他倒了杯熱水:「趁熱喝一口,下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上呢。」
「謝謝。」
他雙手接過,小口小口啄飲了幾下,眼珠微轉,視線落在四周的環境上,腦子裡策劃出一條靠近雞蛋火車的路線。
「奶奶,一會兒我們就順著那條牆壁爬到目前天花板方位的火車裡。」樓慕注視受到幾次搖晃和撞擊依舊完好無損的蛋形火車,用手指比量了一下彼此的距離,「那東西看起來很結實,應該能阻擋幾波撞擊。」
可這項計劃並沒有得到老太太的回應,他的聲音仿佛墜入大海的石頭,連水花都沒有濺出來一下。
樓慕疑惑的回頭,發現老太太正老神在在的織著毛衣,就像天塌下來也不能讓對方眼皮抬一下。
看樓慕在看她,老太太依舊耷拉著腫脹的眼皮,果然沒抬眼皮。
「不用了。」
老太太說:「將死之人沒有救的價值,你自己離開吧。」
此時屋內幾面能顯露外景的窗戶呈現末日般的景象,高大巨木卷著石塊向下掉落,森林中僅剩的物種——比如馴鹿們,它們慘叫著同樣墜落。一些不幸的鹿砸在同樣下落的巨石上,喀嚓聲在轟隆做響的背景音下微不可察,馴鹿頃刻間就丟了性命。
還算安全的屋內,此刻也出現鋼筋被撕扯的□□。
樓慕拿著杯子,仿佛不理解老太太的行為的意義在哪:「為什麼沒有價值?就算生命快走到盡頭,但你能預測那是多久麼?十年?二十年?就算是老太太,在災難面前也沒有任性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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