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魏軍又有十幾個弩手倒在弩床上,雖然接著又有弩手補上,但是這也給秦軍爭取了些許喘息的時間。他們的快船已經接近魏軍河岸,行船也放慢了速度,等著第二批、第三批的快船跟上。
這時他聽到身側的衛遼氣喘如牛,罵罵咧咧的,「疼死老子了,黃立,你把那弩手給我都殺了,也不知那個天殺的射的老子,等我上岸了,把他們都砍了!」
「我射中七個了,不知道有射中你的那個弩手沒有。你把船給我把穩了,我能射的更准,給你報仇!」黃立手上不停,搭話道。
「行,這事交給我,雖然我左臂廢了,我還有右胳膊,咬碎牙我也要抗到最後!」衛遼惡狠狠地說道。
河水東岸,魏軍主將魏錯正在看著河中戰況。
「秦軍快上岸了!」魏軍副將魏林焦急地說。
魏錯看著河岸附近寥寥幾十艘船隻,不屑道:「區區幾百弓箭手,不足為懼,弩箭壓制後方秦軍船隻,前方這些殘兵弓箭手來擊殺。」
魏林眉毛一皺,揚聲道:「秦軍先鋒,箭法還挺准。」
魏錯顯然沒把那幾十艘船上的剩餘秦軍放在眼裡,昂然道:「箭法再准,也不過幾百人,抵不過我們魏軍數千弓箭手。看著秦軍的船隻在他們魏軍強弩之下,接連傾覆,除了前方那幾十艘先鋒,後邊的堪稱龜速前行,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渡河之戰,何其難打,秦軍攻到這邊岸上,也要死傷過半,僥倖到了岸上,我們還有魏武卒。」魏錯接著說道:「秦軍新軍勇猛是真,鐵騎也不容小覷,但這次不是陸地戰,而是渡河之戰,他們沒有任何優勢,我們魏軍定不會讓他們上岸!」
就現在的情況,和他預料的一樣,秦軍還未到岸,就已經死傷大半,現在就連那先鋒快船都在岸邊徘徊,顯然是被他們魏軍嚇得不敢上前,在他們如雨的弓箭下苟延殘喘。
魏錯看著秦軍後邊又來了幾百艘快船,當即下令:「床弩對準後邊兩批,莫要讓他們靠近,弓箭手也繼續射擊靠近的船隻上的秦軍。」隨著他的命令下達,魏軍又開始新一輪的攻勢。
魏錯看著秦軍第二第三批快船到了第一批的位置時,也折損了近七成。這三波快船上,每個船上剩餘弓箭手都不超過十人,根本造不成威脅。
而且據他觀察,後方的秦軍船隻被車弩強勢壓制下,行船緩慢,前方的二百餘艘快船,也遲遲不敢上岸。他的眉毛舒展,心也放下大半,心道,虎狼秦軍入了水,就如游魚上了岸,也不過爾爾,只能垂死掙扎罷了。
「弩手,弓箭手全上,徹底扼住秦軍咽喉!」他命令道。
魏林轉頭道:「將軍,這樣怕是不妥,還是留些守在城牆上,以免秦軍上岸,我們可退守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