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上常常夢魘,夢到別人知道她是來自異世之人,然後把她當作怪物來看。她害怕他有朝一日發現她是來自異世的靈魂,會將她視作妖怪害怕地遠離。
思及此她泣不成聲,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疑問,「你不要問我好不好?」
此時車子已經出了城,到了郊外。樗里疾見她不願意說,還逃避地將頭轉向一側不看他,便撩開車簾命令道:「郯清,把馬車停到前邊的坡地,所有人守在外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靠近馬車。」
郯清駕著馬車,方才也聽到了車內兩人的交談。他其實也有些奇怪為何公子和徐醫士兩人又鬧起脾氣,聽公子的命令,應該是要停車與徐醫士談私密之事吧,還是連他也不能聽的私密之事。
樗里疾待馬車停下來,確認所有人退到三十步之外便一把關上馬車的車門。
抬起她的頭,看著她那哭紅的眼睛,凜聲道:「瑾瑜,今日你我二人便坦坦蕩蕩地掰扯清楚。」
「你說不讓我問你,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能讓我徹底愛上你之後又將我扔掉,你就斷了這個念頭。我不讓你離開,你永遠也不能離開!說什麼我發現你沒那麼好?你莫要為自己逃離找藉口。」
徐瑾瑜縮在馬車的一角抽泣著,「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想離開你,是我真的害怕你有朝一日會不喜歡我,甚至害怕我,想要離我遠遠的。」
樗里疾見她還是這般執拗,憤恨的說:「你是什麼妖物麼?我要怕你?在戰場上面對重兵鐵甲我都不怕,單槍匹馬我也能殺出重圍!我為何要怕你一個連劍都不會使的弱女子?」
徐瑾瑜淚眼婆娑,索性問道:「那我若真是妖物呢?你不害怕麼?」
樗里疾被她氣笑了,一字一頓道:「你倒是想的奇,我還未見過妖怪呢。那你說說,你是什麼妖怪?是能把我吃了還是能吸食我的精氣?」
見她還是抱著雙腿沉默不言,他輕笑一聲,「你以為宗祝是吃白飯的?你不會以為君上定下你我二人的婚事,沒有看過你的命格,合過你我二人的八字吧?」
徐瑾瑜聽到他的這句話,一臉震驚得抬起頭,急切的問:「你說大巫師見過我?君上也找人看過我的命格,合過我們二人的八字?」
「不然呢?你以為秦國公子的婚事是兒戲?還是說我對你太過容,讓你覺得我是你說扔就能扔的物件?徐瑾瑜,你不能這般的沒有良心!今天我就把話撂到這裡了,這輩子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的,你休想!」樗里疾氣急。
隨後他又將她扯到自己面前,憤憤道:「還是說,你反悔了了?嫌棄我是只是一個公子?想要拿著那個玄鳥玉佩找宮裡那個?畢竟將來他才是秦國最尊貴的男子!」
隨後他自嘲地說:「對,那個玉佩還是我勸你留著的,說將來可能有用,呵,我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