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要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說這個,那她的臉皮還要不要了。就不說府中的護衛了,身後還有七八十個士伍跟著呢,這些人她都不認識。
那個郯明還是個耳朵尖的,老遠都能聽到人說話,他和小風離他們倆不過四五步的距離了。樗里疾要是把她那日說的話都說出來,那她豈不是丟死人了。一定要捂好他的嘴,不能讓他說。
樗里疾看她面紅而赤的,伸胳膊攬住她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怎麼,我說的不對?那人誇我的話我可是記得相當清楚,我還專門記到一個冊子裡怕有日忘了。」
徐瑾瑜右肘一擊他的腰,低聲笑罵道:「這麼多人,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很羞人的。」
「這有什麼羞人的,我小聲說他們又聽不到。即使他們聽到了,我未來夫人說滿心滿眼都是我那有什麼。」他眉眼含笑說道。
徐瑾瑜抬起右手在他腰間一擰,氣急敗壞,「你還說你還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氣鼓鼓地掙脫他往前跑去了。
「跑慢些,這腳腕才好,莫要再扭到了。」樗里疾看懷中一空,揚聲對她喊道。
郯明見小師傅跟公子本來有說有笑的,突然小師傅扔下公子跑了,趕緊快步跟上,「公子,小師傅怎麼了?你倆又吵架了?」
「我們感情這麼好,怎麼會吵架?」樗里疾反駁道,「小風,你跟著,莫要讓她再摔著了。」
郯明看小風小跑著往前追,並不是很信公子的話,搖頭道:「不對,公子你肯定又說了什麼話惹惱我小師傅了,你看我小師傅踢那石子力氣老大了,分明在出氣呢。」
樗里疾往前一看,可不就是麼,徐瑾瑜腿雖短,但是此時那步子邁的老快了,還時不時停下來伸腳一踢,撲通將石子踢到小溪里。
看那力氣可是不小,這若是踢到他的小腿上定是疼急了。
他再次斷定,瑾瑜還是愛極了他,你看他都把她逗成那樣子了,她都不捨得用腳踢他,只是用那沒有什麼力氣的小手擰他的腰,隔著衣服那力氣跟撓痒痒一樣。
她對著石頭撒氣都不忍心對著他撒氣,這不是愛慘了他是什麼。
於是他拍了拍郯明的肩膀,悠哉哉地說:「這叫夫妻情趣,你不懂。」
郯明滿頭霧水,撓了撓頭道:「你跟小師傅不是還未成婚麼?不能叫夫妻的。還有,吵架怎麼能算情趣呢?」
本來樗里疾還樂地仰著嘴角,聽到郯明的耿直發言,笑容凝固。
嘆道郯明就這點不好,愛說大實話,他和瑾瑜確實沒有大婚來著。這幾日在帳中他夫人,夫人叫的起勁,但是倆人還未成婚,他還是不能名正言順地叫她夫人。
上次公父命金令特使來信,除了送來了賜婚書還有宗祝算的大婚的日子,八月二十六。
現在是四月中旬,這麼一算還有四個月呢,一百多天,唉,還真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