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看著他指的那個枝條,「修這種一個主幹上有兩個分支的新枝條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去強留弱』,把那個太過張揚的給剪了,留那個稍微細一些的枝條讓它慢慢生長。」
張野、小風還有樗里疾此時都站在桃樹前,圍觀兩人修剪桃樹。
徐瑾瑜拿著剪刀邊剪便給他們講解,「還有這種多頭爭霸的,一個枝條頂端有三個頭或者五個大小相近的頭,就只能留一個頭,讓養分供給到這一個頭上。」
張野看她和郯明咔嚓咔嚓,刺啦刺啦,一會兒桃樹就稀疏了許多,不禁問道:「一下子剪這麼多枝條,能行不?」
樗里疾其實也有些擔心,不過看徐瑾瑜興致勃勃,幹勁十足還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沒有質疑。
他見過府中的僕人修剪枝條都是在冬天或者初春,五月份鋸樹枝的還是第一次見。他本想著徐瑾瑜會堅定地說:肯定沒事兒!我心中有數!
結果她聽罷張野的問題,一摸鼻子,有些悻悻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呵呵。」
樗里疾扶額,好吧,感情她也不確定。
徐瑾瑜雖然不太確定桃樹會不會掛,但是對自己的理論很有信心,她一舉手中的剪刀,語氣堅定地說:
「不過我的口訣是沒錯的,就是萬物生長靠太陽,果樹要通風又透光。上面粗枝長身體,下邊細枝結果子。剪上不剪下,剪外不剪內。打開上層光路,充盈下邊陽光。協調整體布局,均衡養分供給。」
樗里疾聽她的理論,覺得有道理,於是說道:「口訣不錯,不過此時已經到了五月桃樹長的茂盛,我覺得應該分次修剪,隔一段時間修一點,給桃樹一個適應的時間。」
徐瑾瑜看著被修的有些禿的桃樹,從善如流,「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剩下幾株我少修一點,以後慢慢收拾它們。」
「治大國如修小枝,不僅要懂得制衡之術,還要抓準時機。」樗里疾擼著袖子說道,「郯明,你把鋸子給我,讓我也修修這枝條。」
徐瑾瑜拿著剪刀揶揄道:「修個桃樹你還悟上治國之道了,唉,你怕是也不得閒,能在拿著鋤頭在田裡悟道。」
「種田也有很多學問,比如同樣的田地,有的人家種的收成多,有的種的收成就少,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澆水,什麼時候播種,可是有很多門道的。」樗里疾鋸著枝條說道。
大的枝條被樗里疾拿著鋸子修理著,徐瑾瑜就拿著剪刀修枝稍的頭,隨著樗里疾的話頭說道:「其實除了種植的技術,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糧種的選育,好的種子加上正確的種植方法,若是風調雨順想不豐收都難。」
「種子的選育?就是說糧種要選哪種結的多的?」樗里疾來了興趣。
徐瑾瑜想了想,回答道:「這是一方面,另外還有別的,比如抗旱、抗澇、抗倒伏等等,都可以作為選育的標準,可以根據地域的氣候及土壤特點選適合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