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哈欠连天。
常侍大人可先行用了早再来。自从完婚之后,安常侍鲜少近庭奉侯,多是习音侍奉,也是因为公主和王妃,感情一直很好,好到不方便旁人近身
两人就短聊了几句,划分过今天的职责所在,要说这习音最一开始在安常侍心里就是个细作,每天风雨无阻,什么事都要通报给王妃。还以为将来必成大患,可谁成想,眼下还成了最得力的身边人?说她有用吧,这人却没什么存在感,说她没什么大用处,却件件都离不得这人帮衬。想着公主和王妃这一路艰辛走来,习音从未作怪,甚至有时候还牵牵红线,安常侍也觉着他们这一院子的人都也奇特。
有细作出身的,有武师出身的,有乞丐出身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再看看两位小主,仇人处成今日这般,属实是不容易了,直到现在,安常侍还记得王妃受辱后的狼狈,以及王妃恨公主入骨时的眼神。安常侍不禁摇头笑了笑,这时间过得真快真快
你遥生喘息阵阵,实在是无语,抬臂遮了自己的目光,也是被长宁欺负得够呛。
长宁心虚,携了帕子替遥生擦拭,可那相思实在难止,倒是令长宁昏了头,我错了娘子我我我错了
看着帕子心的晶莹,长宁红着脸,锤了自己脑袋一下,娘子饶我这一次
谁饶谁?遥生真是无语,扶着心口,那心跳咚咚作响,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窒息之中。面色通红,看着吃干抹净的呆狗无语。
娘子长宁怯懦垂着脑袋,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替遥生穿好衣裳,蹲在榻阶旁,抱了遥生的膝盖轻蹭道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家伙?恨不能一脸把她踢翻,遥生红着脸整理着衣物怄了气,大清早的,你
那那那那不能怪我长宁挠了挠头,似乎还是沉浸,傻憨憨吐了吐舌头,那娘子还要我深些呢
面前一黑,遥生抱着枕头砸了下来,长宁忙是抱头讨饶。好好教训过那家伙,遥生无语,牵着长宁去了沐间洗漱。
之后这一天当真没个空闲了,犯人一一审
讯,有告就要罚,这些人之中,甚至有些人身上还牵连着不少人命官司。但凡杀人者,都被长宁论斩,但凡欺压百姓者,皆被下狱。要说些人之中,不算最难缠的,最难缠的当属于那些与奸臣勾结的商人们,杀人于无形,更奸诈,罪行也难以定论。
这一审,对上那些巧舌如簧的狐狸们,长宁还一时间无法下手。说他们杀人,人是家丁打死的,说他们剥削百姓,剥削的又成了店员。
久攻不下,气的长宁脸色大变,一筹莫展之时,遥生赶到了庭审现场,也是满头大汗,步履匆匆,看得长宁心疼。却见遥生托安常侍捎了包裹前来,当庭打开来看,见是一本本账目,月月结算,必须要家主授印。穷人吃不起饭,偏偏物价抬得比天高,这下辩无可辩,转眼如败军颓势,被长宁问的哑口无言!
没收家产,这才是长宁所图,官商皆要彻底清算干净。这边还在审,那边粮食已经送到了,遥生什么都没说,只望着长宁坐在朝堂之上,着官服,目光惺惺相望,对视一笑,遥生便退出了朝堂,去做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那边长宁与恶人相斗,这边遥生已经命令家臣搭起了粥棚,恶人受罚,百姓得以果腹,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都是默默战斗的人,安常侍却是被长宁委托着,一次又一次的两头打探,人在朝堂,可长宁的心却在遥生的身边。
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顾不得,要说公主王妃忙到各种地步?大概就是连吃口饭的功夫都没有。前无古人,哪个曾听说过,朝堂之上,有人边审犯人边吃饭的?大概全天下,也只有献平王了。而百姓眼中,施粥的棚子里,剩下最后一底子菜粥,王妃带着家臣围坐,喝的吃的,也正是施舍与民的菜粥,叫人如何评判?
笼罩在沛城中的阴霾尽扫,那些迟迟躲在城外观望的百姓也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城衙成了沛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每问罪一人,百姓就激动的欢呼呐喊,最后,看着那些奸人相互污蔑指责,甚至当堂撕破脸皮,扭打起来之时,百姓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沛城有多大,
奸人就有多少,这一人接一人审,哪怕速度足够快,也赶不上天黑的时辰。可长宁这人就犯了倔,审不完犯人,沛城就一直陷在停滞当中,干脆觉也不睡,城衙里燃起高堂火把,通宵审问着犯人们。
说长宁有多勤政,直叫百姓们开了眼。这审讯,一直维持了两天两夜,献平王就不眠不休的审问。百姓们心疼,最心疼的人却是王妃,献平王坐着,王妃就立在百姓之中,献平王审讯,王妃就静静守着,到了饭点时,又默默离开,施粥过后,王妃又会继续回到城衙里,守着献平王。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是百姓们看在眼里的,直到最后,说什么也不准献平王再审,百姓们堵住押犯人上堂的路执意不肯让。最后是王妃先熬不住了,昏倒在去施粥的路上,吓得献平王脸色大变,疯了一般去接人回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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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渐入正轨
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稳,遥生觉得脑袋被人一晃一晃得发晕。睁开干涩的眼皮,见自己正躺在长宁怀里。
那人就连睡觉也不肯安稳待着,坐靠在床头,抱了遥生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困得实在苦熬不住了,头正一点一点的丢盹儿。
遥生知道长宁乏,却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两个人是如何回到寝殿的?望着那张脸困得要命,脑袋都快杵进自己的怀里了,遥生努力撑着身子起来,想要扶着长宁躺平了安稳休息。
可才支撑着坐起,那人警觉,猛然将遥生揉进了怀里,目光堤防警惕。见怀里的人正无奈相望,长宁激动坏了,娘子?!
呆子,怎么坐着睡觉?遥生抬了指尖替长宁将垂落的碎发挽在耳后,看着长宁忙不迭又是满脸的委屈,遥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都是我不好长宁似乎消沉,又深深抱住了遥生委屈。吸了吸鼻子,蹭得遥生发痒。
怎么了这是?遥生无奈,看着那人一副难过的样子,赶忙捏着袖口,想替长宁沾去泪水。抬起手时,目光一愣,见自己的手掌伤了好大一片,遥生才渐渐想起了醒时发生的事。
当时她应该正在赶往施粥棚子的路上,突然就虚弱得站不住了,最后记得就只有这一点点。
是我摔了?遥生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掌揣测。
长宁吸着鼻子点了点头,又惊又怕的,垂头丧气紧紧抱了遥生,委屈至极。
怎么会摔了呢?遥生想不明白,伸手扣着长宁的后颈,闭了眼静静享受着依偎的一刻,身体才觉着越发的虚乏,我当时很着急,还说要快点备了粥,让家臣送一份给你呢
找了郎中来,说你吃不好,睡不好,长途跋涉的,累昏了,你要吓死我?长宁越说越生气,干脆闷在遥生怀里不肯出来了,只一个劲蹭得遥生痒得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