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诶!安常侍瘦瘦小小的模样,穿着厚重的军甲直晃荡,扶着笨拙的头盔,从人群之中跑了过来。
习音呢?习音可好?长宁望着人群,她找了许久都没见习音。
在呢在呢,奴把习音锁箱子里去了。安常侍赶忙答复。
松了口气,长宁松开了紧锁的眉头:那就好,不然伤了人,我没法同遥生交代。
看了看众军士也是满脸疲态,长宁的心又揪了起来,你去帮我看看,伤了多少人,损了多少人。
奴会儿就去筹记。安常侍扭头看了看众军士也正目光灼灼望来,手执礼开口道:公主,落叶归根,请公主准许将这些战死的将士们遣送回家乡厚葬。
把名册并送回去给遥生,遥生会替将士们安顿好身后事。长宁也是沉痛,攥了拳头沉思,再不能这么硬冲了,再冲下去,死的人会不计其数。
公主。此时名战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将领跪在了长宁面前,身后,大批大批的军士,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能为公主战死,是我等的无尚荣耀。
再看看众人这路上,不得休养,也确实
是筋疲力尽了。
这以后,我和安常侍,习音独自前往。至于贡品,分批送去各镇镖局,化整为零,暗中护送。长宁再不能眼睁睁看着任何人为她牺牲了。
公主!万万不可!众人皆是阻止,旦公主被俘,那就什么都完了。
大隐隐于市。再这么耗下去,还未进皇城,便是要内战了。长宁也无奈,指了指地上被刺死的刺客们道:后境的兵马,直不停地输送,待压到皇城时,那便不叫护送叫重兵围困皇都,我会被问罪。
可公主,您独自远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军头阻止。
不妨,他们手头的兵,未见得人人都是认识我,就这么重装行军,招摇过市,才是真真的告诉了他们公主何在。长宁已是深思熟虑。
可,公主那将领还喋喋不休,试图说服长宁。
长宁抬了抬手腕止话,好了,不光是我,你们也不能再以军士的身份向前,军分几路,路人将大家的战服武器收起,在城外,包处偏远的小院,以防止不测风云。
剩下的人,带着贡品,去各镇寻找镖局护送,你们要穿百姓常服,贡品入皇城,任何人都不得透露行踪消息,直接混入市集待命。
长宁的心中早已经定了计策,记住,进了皇城,你们就是百姓,非我亲自下令,不要暴露踪迹,不得擅自打探消息。
话已至此,长宁便带着安常侍和习音,独自离开。这之后,整支军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有扮作商人入京的,有掺和进镖局里,同送镖车的,还有伪装成投奔亲戚的闲散路人的。
这支军队夜之间没了踪迹。长皇子长泓和苏海潮,虽不为真心实意的同路人,可两个人不约而同都选择了要在路上劫杀长宁。长泓为皇位,苏海潮也是防止长宁入京状告皇上他种种的劣迹斑斑。
于是乎,军队波波地在路上截杀,本是抱了必除之的决心拦截。可这献平王,突然之间,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再去前后搜寻查找,也不得消息了。
这可吓坏了拦截的两人,不停地打探
搜寻,那么大支军队,连夜失踪,尤如支鬼军,却成了心虚之人,心头最大的恐慌。
直到长宁带着安常侍习音,穿了寻常百姓的衣服入京。这路竟然真的躲过了追兵的捕杀。而另有几人别道汇聚,带着瑟瑟发抖的卫司宫入京,与长宁汇合之后起,才算是安然入了皇城。
人呢!你们他娘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苏海潮气急败坏,将桌上的茶壶暴躁摔在地上,锋利的茶壶片子碎了地。面前名令官还在瑟瑟发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去阻拦的军队,被灭了活口,再接着,献平王的军队的人间蒸发了。
苏城侯,真真的不是小人无能,三州十二郡,臣皆派了人寻找踪迹,这些人真就这般没了踪迹啊!那名回报的皇城卫吓坏了。
此时的苏城侯,已经是京中越发显贵的大臣了。因为纳妾和离之事,与苏令卿吵得不可开交,再到后来,干脆分了家,被撵出了苏宅。两个人更是闹得满城风雨,政政见上也甚是颇为锋芒相争。可皇帝却无心在意。
长宁离了京城,这皇宫之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长泓人得势,无人可争,加上仍还存活在世,眼看成年的皇子染病夭折,长泓可真是进入了支独大的无人境遇。
这样危险的境遇之中,皇帝自然是要扶持多方力量互相抗争的。迫于无奈,尽管苏海潮劣迹斑斑,可这京中无人可用,皇帝也别无他法。
再后来,张参军以壮大子嗣之名,挑选美人入宫。这些天生媚骨的女子们,得了几年教习,学了身勾人的本事,张参军的目的,就是要极速损耗皇帝的元气。
本就年纪不小,可皇帝毕竟也是个男人,被磨人的妖精们缠的紧了,精力自然日不如日。时间短了还看不出来,可这时间久了,慢慢精力不够,爬不起床,身子也没了之前的精干硬朗。
有人意欲魅惑君王,可这京中哪里还有什么良臣苦口相劝?长宁的势力被遥生朝尽除,恢复元气,成了他们最大的任务,根本无法进言。
那苏令卿墙
头草颗,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老皇帝垂暮,还能风光几年?接班人才是最重要的扶持对象,所以他言不发,只默默由着事态发展。
还有这苏城侯,风光大盛,老皇帝沉迷享乐,下臣便更是肆无忌惮,娶了个妓回家不说,这三天两头的放浪,干脆就住进了万花巷子里,夜不归家,日日醉生梦死。他才不在乎皇帝身体如何,更不在乎朝堂局势怎么变化,他要的,就是这潇潇洒洒,再无人能压制他的畅快。
最后剩下长泓,虽然也是个手段下三滥的鲁莽皇子,可至少有张参军暗中扶持指点,在京中竟然无人可以撼动左右。
父皇。当长宁再次跪在大殿之中时,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父皇,这天下的真龙天子。
长宁跪在阴冷的大殿之下相望,见皇帝两颊凹陷,眼神浑浊,面色也是青黑的模样。三年而已,三年皇上就把自己折腾的不成了样子。
宁儿,沛州生活如何?老皇帝的气息不再像曾经那般洪亮,带了隐约地喘,仿佛精力也只剩下了这么些。
甚好,儿臣给父亲带回了天下的宝贝,金银和美器。长宁回答,路上被人截杀了几次,损了人手,贡品,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到,比儿臣晚了几天
抬起目光与父皇短暂的对视了眼,收回目光时,在皇案的桌腿边,隐约有个什么长物件,长宁愣,见那竟然是根玉柱。意识到了什么,长宁便觉得这大殿里令人作呕的气味更浓郁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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