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云溪真人了。
换。云溪目光扫过眼前这两位奴仆。
换换?安常侍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望向云溪。不知其意,仰起头,面上还有泪水滑脱。
拿你们其中一人的命,换长宁的命。天有伦法,命有定数,倘若着世间有一人求生,就必须有一人替死。所以想要长宁活,就只能劫一人阳寿,续与她渡用。云溪手执拂尘,点了点安常侍,又点了点习音,你们,可有人愿?
我!
我来!
两个人的异口同声,倒让云溪有些意外。
用我的命!习音又求了一声,太过激动,像是看见了曙光,她和安常侍都发了疯。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公主还有救!
习音,你更懂公主心思。安常侍勉强笑着望向习音,又盯着公主看了一阵,才跪倒在云溪真人面前,诚挚道:用奴的命,奴心甘情愿。
好。云溪赞赏。
却被习音突然打断了一声,真人,求真人开眼,且看看常侍大人与奴谁的命长?
这丫头,云溪暗暗吃惊,多看了两眼,才又指了指安常侍。心中感叹,长宁这小东西命是不错的,历劫一世,倒是得了不少贵人多助。
可时间不等人,一旦长宁的魂魄久离,便是阎罗亲来,也于事无补,云溪开口:安常侍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安常侍抬起袖口擦了擦脏兮兮的面颊。没有什么可想的,这条命,如果不是公主保护,他个小小内侍早就死了,还哪有机会熬到现在?
安常侍又在云溪脚边拜了拜,他是胆小的,紧张得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这取命,会是个什么残忍的过程。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放心不下长宁,泪眼模糊望着长宁依依不舍,仍不忘安顿与习音,习音,此事千万不要让公主知道,公主一向仁义,别让她一生背负这痛楚不得解脱。
云溪扬了扬指尖,就见有金色的线缕从安常侍身上扯出,顺着云溪的动作引导,那金色的线缕又钻进了长宁的身体里。随之,长宁肌肤之上的伤口有白光充盈,渐渐填满,肌
肤再生,躺在习音的怀中,身体恢复了温度,面色也从灰败变得红润。
喂,起来了。
长宁有一个声音,缥缈唤个不停。
惹得长宁皱眉,被迫睁开了眼睛。那个声音一直不停地吵,叫了无数声,才终于将沉睡的长宁唤醒。循着那声音,长宁茫然睁开眼睛四望,却好像还是沉浸在梦境中,周围黑漆漆一片,可自己却像是在发光。
抬了一下手臂,长宁见自己的手很干净,袖口滑落,露出光洁的小臂,之前那些骇人的伤口统统不见。
不是说要见我?云溪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人,似笑非笑。
长宁一瞬间警觉,从地上翻身站起,环顾四周时,一片暗黑虚无,无穷无尽望不到头。而云溪仍是老样子,一副欠打的表情,似乎高深莫测,正兴致勃勃望向自己。
你!长宁立刻防备,当下就要拔剑相向。
我?云溪上前一步,看着长宁摸了两遍腰间,都摸不到任何东西,似笑非笑,行了,别摸了。
我长宁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如何见到云溪的,一瞬间有血肉横飞的景象在眼前闪过,对!对了!父皇!把父皇还给我!
你是要陛下,还是要这个?云溪一扬手,有一卷圣旨凭空掉落在云溪掌中。那人晃了晃,抓住圣旨的一端扬开。只见圣旨中写着的是继位命书,而继位人处空缺未填,却已经盖了真龙大印。
长宁见是真龙命书,眼前一亮就要伸手去夺。
岂料云溪扬手躲过,似笑非笑望着长宁,长宁,苏遥生和江山,你只能选一样。云溪仍在重复那句话。
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选项!长宁瞪着云溪怒视,遥生和江山,若是不能同取,便要两相皆输。我选了遥生,我们也逃不出璟,除非继父皇天命,否则他们是不会甘心臣服于女子之下的。守不住江山,我拿什么来保护遥生?
可若是太贪婪,你可能一样都守不住。云溪叹息。
天命继书,我势在必得!长宁又去扑!却根本够不到云溪丝毫。
不如我们再赌一局?云
溪一把攥住长宁的手腕压下!
好,赌什么!长宁瞪着云溪。
你和江山,猜猜遥生选哪样?云溪的笑意味深长。
当然是!当然是长宁的话哽了一瞬,终究没能说出口。遥生该选她的,可遥生也说过,她不愿再过臣服人下的生活。心中犹豫不绝,长宁闭上了眼,做出了决断,选我。
哪怕就这一次,长宁此生,只盲目自信这一次,遥生一定会选我,我相信她。
输了呢?云溪似是悠闲追问。
不会输!我相信遥生。
万一呢?四面突然惊雷阵阵,风起云涌。云溪也被吓了一跳似乎是有些情况就连他也不能掌握。迫切地急躁,他追问长宁,若是输了如何!
输了,命给你。长宁想趁云溪不备,抢去他手中的继命书。
一言为定!云溪手中突然出现一块碎玉,他只一弹指,那玉直勾勾冲着长宁射去,竟然穿过衣襟,消失在长宁胸前。
可与此同时,有个骇人的声音如雷鸣般咆哮,震得长宁心慌,云溪!你偷改我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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