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屋子外有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城侯大人。
去,切长宁两根手指头,拿来给我妹妹下酒。苏海潮洋洋得意,沉思了一下,又安顿道:对了对了,切左手的,不然以后抓不起笔,拿不起筷子,倒是要我妹妹好生伺候!
苏海潮!!!苏遥生急了,用力扯了一下手臂上的铁链挣扎,只可惜她只是弱女子一个,这样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你敢动长宁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苏遥生,你还以为长宁是代政王?还以为她是七公主?苏海潮扬扬手,喝令与侍卫,切!看看这个时候谁能救得了长宁!
苏海潮!!!遥生歇斯底里的怒吼,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被戏弄?长宁那么要脸面的一个人,如何能承受这般屈辱?
你替我阻退援军,我答应你事后见到活的长宁。苏海潮一步步引诱苏遥生动摇,只要你们还有用处,我自然会竭力护着你们,乖乖听话才能活命,没有用处的人又不听话,才是真正的死到临头,你说呢?我的好妹妹?
你不可以动长宁,一根头发丝也不能动!苏遥生落泪,事到如今,她和长宁已是身不由己,再没有什么把柄能够压制苏家,除了任人拿捏的份,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可以退军,事后你要放了长宁,我发誓长宁会安分离开,此生都绝对不会干涉你和父亲的所作所为,你要放了她。苏遥生潸然泪下,她什么也帮不上长宁,她只盼着那个人能平安无事。
她是你妹妹,你们是兄妹,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此时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人前人后簇拥,俨然已是一副君王做派。
爹苏遥生泪流满面。
把遥生放下来!做什么
!她是璟未来唯一的公主,让你们伺候公主,不是让你们押着犯人!苏令卿呵斥,又瞪了苏海潮一眼。
爹,爹,长宁她遥生被放了下来,即刻就拖着沉重的铁链向苏令卿扑了过去。
苏令卿黑着脸色,却是欲言又止的神情复杂,生儿啊
长宁她是不是伤得很重?遥生紧紧攥着苏令卿的衣袍,就连最后一丝尊严也顾不得维护,爹!你让我见见长宁,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我发誓!
遥生!苏令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像当初他不同意遥生嫁给长宁那般,你嫁给长宁,那是形势迫不得已。可现在不一样了,生儿,没有人再强迫你,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啊!哼!过家家一场,还真就当了真了!真是笑死了人!苏海潮看不下眼。
爹,不是的,长宁待女儿是真心的!苏遥生奋力摇了摇头,一想起长宁就心如刀绞。
生儿,以后你就是璟的公主了,你这天下所有的青年才俊都依你选,一个,五个,十个,一百个爹都给你找来,你跟长宁,你苏令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劝诫女儿,疼了一辈子,捧在掌心里,教养成这天下最令人仰慕的才华女子,怎么到头来就成了这般?
爹,求您了,您说什么女儿都应你,只求求您放过长宁,女儿会劝她,她今后绝对不会再掀起风浪了!苏遥生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一遍遍苦苦哀求着父亲能可怜可怜她,能将她当做女儿,再宠爱一次。
哎苏令卿摇了摇头,他至今也想不清楚,长宁那个混账东西究竟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灌了什么迷魂的汤药,生儿啊,还记得你从长宁别苑回来之后,你与爹的彻夜长谈么?是你说长宁不得不防,她对于苏家敌意深重,当事事小心谨慎,不要轻信她的拉拢之术。
长宁她变了!她真的变了!苏遥生恨死了自己,她以为她警告父亲不要重蹈覆辙就是好。可她从未想过,她竟然在父亲心中种下了离间的
种子。爹,阿宁她从始至终都从不曾对苏家不利过。
可她一直在针对潮儿!苏令卿的心越来越凉,他就不明白了,两个女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情义深厚?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究竟有什么意义?却也毫无办法,认命地闭了闭眼,哀叹一声,爹答应你不再追究,可以后你必须要与长宁和离,择良婿,为苏家开枝散叶。你要让援军退兵,爹答应你,此后一生顺风顺水的过,不好么?
女儿,都听父亲的苏遥生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渣,以后再也拼不起来,没有了长宁,她的人生再没有任何意义。从前爱上长宁,她做了一世傀儡,现在,不得不离开长宁,她仍要封闭自己的内心,苦熬过这漫长一世。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只要长宁她好,只要父亲和兄长肯放过长宁一命。
遥生认命地闭上眼睛,泪水不住地往外涌,怎么也坚强不起来。苏家固执想要从她身上剥离的,那是她的命
云溪那个混账东西!这是什么鬼地方!长宁愁眉苦脸踢开脚边的一粒石子,嘴上骂骂咧咧,气的跳脚。
皇城里的事儿还没完呢!援军眼看就要到,偌大的皇城,见不到我,还不乱了套?长宁抱头哀嚎,那云溪,怎么就一点好事不干?!这这下可怎么搞?
公主。习音捂着肩头的伤口,有些疲惫。揉了把湿漉漉的肩膀,抬手看了一下,忙又捂住,公主,您小心一些。
有一只喜鹊扑腾着翅膀从二人头顶飞过,长宁抬了目光,俨然就要崩溃,四面密林高山,看着也不像是皇城附近,只怕她和习音被扔在了某个深山老林之中。
小心,还能小心什么?小心迷路?长宁低头解开还算干净的袍子,将袍子盖在习音肩头。二话不说就蹲在了习音身前。
公主?习音红着脸,仓促摆了摆手,奴自己能走!
别逞强了,这荒郊野外的,你能支撑多久?长宁朝背后招了招手示意,见习音不敢动,干脆拉了习音没受伤的胳膊拽了
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