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她在酒吧唱歌时遇到了大学时的白月光学姐,一来二去跟人家勾搭上了,可今天听起来,这剧情发展得有点快,怎么又睡了又失恋的。
我将豆芽掐头去尾,工工整整地切成一模一样的长度,白白净净的六根豆芽茎,用开水焯两秒捞出来,软了点,不像那么脆了。再拿出准备好的牙签,对着光线,从一头戳进去。
妈呀!你这是绣花还是做菜?
我给你在豆芽里酿荤菜,怎么样?这可是当年老佛爷吃的,对你够意思吧?
够够够!阿佑眼睛都直了。
然后呢?你和学姐?我继续问她。
嗨!阿佑收回了目光,脸上竟有些红了,实在少见。
别告诉我床上不合?
阿佑咳了一声,你猜,学姐是攻是受?
没事,大胆说!
看着怎么?你不会被反攻了吧?
她想的还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
我强忍着笑,然后呢?
说话间六根豆芽的内瓤掏出了,我又取出蜂蜜水里泡着的虾籽,这会儿已经泡软胀开,咸鲜的虾籽吸收了蜂蜜水的鲜甜,一会儿遇到豆芽内壁不会产生苦味。
用一根针戳了虾籽,一粒粒塞进豆芽里,这是细活儿,确实像阿佑刚才说的那样,需要手指精准稳。
我的天!你这菜我可不敢吃!阿佑的注意力完全被我手上的活儿吸引了去。
说学姐。
然后就别扭了几次呗,一在一起过夜就闹别扭,昨儿分了。
你说你为什么不依了人家?
我也不是我不依,是她和我预期不太一样
你呀,我酿好最后一根豆芽,还是不够爱她吧。
嗯也许吧。
我设了盐蒸气,把六根酿满虾籽的豆芽盐蒸了三十秒,取出,这时豆芽已经几乎透明,透着里面红红的虾籽,煞是好看。
左三根右三根分开,左面三根铺上绿花椒,右面三根铺上捏碎的八角,烧滚油,浇上去。
尝尝吧。我将碟子推到阿佑面前。
你这她郑重地喝了口茶过口,郑重地夹起一根豆芽放进嘴里。
我也尝了一根花椒的,花椒的味道还是有些侵略性,再尝一根八角的,好了些。最后这道工序主要是清除豆芽的豆腥味。
嗯嗯,这菜得十根十根吃才过瘾。阿佑把剩下的三根一股脑儿全丢进嘴里。
我扶额。
别说,还挺好吃。
好吧,我从阿佑口中应该听不到比好吃更丰富的形容,不过今天也是心血来潮试了试,听说当年老佛爷的御膳用的是火腿丝,我给改了一下,用虾籽。
这么装逼的菜,你打算给谁做?她形容坏事儿时词汇更丰富些。
我耸耸肩,只给你一个人。
她就手要打我,被我躲过去,不打算入菜单,太噱头了,我还是煮煮家常小菜。
阿佑咂吧咂吧嘴,还别说,你这盐分把握得真好啊,我都没见你下盐,怎么做到的呢?
我伸出手,靠手汗,去瓤和酿虾籽的时候手汗慢慢渗进去
我还没说完,见她有要吐的意思了,赶紧缩回手,开玩笑啦。
靠!你也就欺负我了,我不信你敢这么对你客人!她平缓了一下,小白鼠实验完毕了,所以你这道菜叫啥名字?
我想了想,不红不白。
作者有话要说:R城是座完全架空的一线城市,不对照现实中任何市。
小尚:下一更什么时候?
小来:北京时间周五晚9点。
小尚:到时有我吗?
小来:能提到一嘴。
小尚:......开新文啦~谢谢大家捧场蹲我~
☆、不红不白(下)
阿佑在我这儿好好蹭了顿火腿虾仁炒饭,六点半才被我撵走。
七点钟,R市城市电台晚间十点档的主播萧梓言女士,准时踩着高跟鞋来了,她是今晚唯一的客人。
萧梓言是五年的老主顾,她在离局三十米远的大厦顶层工作,主持十点档情感节目。情感节目的主持人也不是天天都想谈情感,她找不到工作感觉时,就约到我这儿,看我煮菜,和我聊天,酝酿情绪。
局座~萧梓言的声音足以让人浑身酥麻,更别说卯足劲嗲这么一下。
但很快我就清醒过来,因为她那只练九阴白骨爪似的手正向我的脸伸过来,下意识一偏头闪过去,不为别的,就很怕她的长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事故,明天汪亚茹女士能盘问我一天。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摸脸要加五百。
噗!萧梓言明艳的眼睛一阖,笑出卧蚕来,你要是出卖色相,我还真买~说着将长发发梢和一本杂志一同甩在食台上。
我瞟了一眼,是一本叫做《女苑》的女性杂志,专门刊登些成功女人:商界女强人啊,女明星啊,女作家啊,等等,给普世中大多活得平凡庸碌的其他女人画大饼:瞧,奋斗吧!这就是你的明天!
岂知很多人永远是活在今天的。
挺漂亮啊。我朝封面上的女郎努了努嘴,一袭深色职业套装,却能勾勒出秾纤合度的身材,长发全都往后,梳成一把时尚马尾,露出小巧精致的一张脸来,摄影机的角度微微俯视,模特眼神深邃,透着一丝笑意。
萧梓言顺着我的视线扫了一眼,哦,尚宛,我今晚的特邀嘉宾,尚古的女接班人。
尚古?这名字虽然天天听,出现在这种语境里却突然不明白指啥了。
尚古集团,最近我们节目组和《女苑》合作,搞女性题材周,为了请这尊佛啊,耗了一个多月。
哦我还以为是模特摆拍
能上《女苑》封面的,哪个没点背景?怎么可能找个模特来摆拍?萧梓言摆了摆手,急于结束这个话题,今晚煮什么好东西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