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看了看她,将卤水调上。
那你和妈妈关系近吗?她问得有些犹豫。
我啊,这回轮到我想了,嗯说不上来,说实话,我一直很庆幸我妈算是个懂得为自己而活的人,她很爱我,但也并没有给我很大的爱的压力,当然了,这两年有些更年期综合症,对我有些过度关心,但也都在情理之中。
尚宛听着,眼中愈发温柔起来,她如果知道你这样评价她,一定很开心。
我想想我妈,也说不上她是否能懂我对她的想法,不过也没关系,再看尚宛,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哦,她直了直身子,这不明天就要回国了,不知道你这些天有没有帮家人带礼物呢。
呀!我一拍脑门,你说这几天我给忙得啥都没买,连答应给阿佑带的礼物都没买
尚宛笑出来,看把你忙得,是不是工作量太大了?
一句话把我臊得不行,我知道这几天我也就是带个耳朵听听,哎呀不是忙着拐女朋友嘛
尚宛又笑了一会儿,那现在也来不及再买了,我那儿有只银花瓶,前两天UCE的人送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送给你妈妈。
啊?那太贵重了,我明天在机场给她买盒曲奇就行了。
上了点年纪的人不要吃太多曲奇,黄油和糖分都很高,瓶子你拿去吧,我也用不着,银制品也是这里的特产,她应该会喜欢的。
哎呀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夸她,我妈怎么命这么好,找了个这么懂事又孝顺的儿媳
我还没讲完,尚宛就伸手要来打我,贫死了!她收了手,大概觉得跟我闹起来没谱,那你朋友呢?我这儿还有
我赶紧摆手,别了别了,我可不想净薅你羊毛,阿佑那家伙,我明天在机场转转给她带个小玩意儿就行。
尚宛想了想,点点头,也行。
诶?昨天你不是问我生日吗?我每年生日家里都会聚一下,今年请你一块儿吧?
话音刚落,我看到尚宛脸稍稍红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猴急,刚刚开始,怎么就想带人家回家好尴尬其实也不是那个什么正式的意思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你也在,我
可以啊。尚宛温柔地看着我。
天啊,如果她不打断我,我不知道还会说出多诡异的话,简直越描越黑。
可以吗?
嗯,她点点头,谢谢你邀请我。
嗨,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
人是请到了,以什么身份呢?
尚宛,你说我能不能告诉家人你是我上司?
她笑了出来,能是能,就是有点怪上司怎么带到家宴上了,而且没有别的同事了。
啊,也是,要是就说朋友,他们问一下也就知道你身份了,毕竟家里都知道我在尚古实习,那要么这样,我就说是我上司,但因为年龄相仿,我们私下里关系也很好。
她将手肘叠过来,侧着头枕在上面,嗯,可以啊,你最了解你的家人,你觉得怎么说合适就行,如果实在为难,我们就单独庆祝。
不为难我想想带你回家都觉得好开心呢!我看着她,磨蹭着该怎么说,那个其实我很多年前跟我妈出柜过,但她好像选择性失忆,我也懒得跟她掰扯了,而且,以你的身份,好像我也不好公开什么,对吧?
她听明白了,笑了笑,你真不用担心,我不觉得这么安排有问题,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委屈。
那个瞬间我真觉得尚宛特别懂事,特别通情达理,但脑子里也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我什么时候会被她介绍给家人吗?
那天晚上我们吃得都很嗨,被西餐虐待了一个星期的中国胃都等不及回到祖国怀抱,临走就要大快朵颐了,那天尚宛也特别随和,捏了几个饺子也像模像样的,吃完还陪我们玩了几局游戏,大家一直闹到十点钟,才依依不舍地散局,要不是第二天要乘飞机,可能会再做一顿夜宵再继续玩,尚宛也一直没有请大家走的意思。
整个晚上唯一的抓马,大概就是景怡一直在猜测,尚宛的恋爱对象究竟是谁,她一会儿看看裴司翰,一会儿又摇摇头,可这房间里实在没有别的男性让她觉得有这实力的。
难道那个人不在我们中间?是远程确定的关系?她趁大家不注意,小声问我。
我也几乎要摇头了,景怡啊景怡,你跟着尚宛这两年,倒是能一眼看出她恋爱了,可怎么就没看出她喜欢女人?
等大伙儿都走了,我要帮她收拾,她说不用,叫了客房服务,我留下陪了她一会儿,一直到收拾好了,就剩我们两人了,再一看表,也快十一点了。
不知怎么的,下午和她单独在一起时我没啥别的想法,可一到夜深人静了,跟她这样共处一室我就会觉得有些不健康的想法。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意犹未尽。
我跳将起来,那你早点休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我说着就从沙发站起往玄关走。
她稍稍愣了一下,也起身送我到玄关,我从衣架上取大衣,腰突然被她轻轻地抱住。
我只觉得浑身肌肉一紧,大衣也不拿了,僵了一秒,转回身将她抱住。
哎呀,今天一天都没抱抱。我嘀咕着。
为什么没有?她的脸贴在我颈间,小声责问。
因为我怂
她在我颈间嗤笑起来,又仰头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突然就不怂了,低头吻住她的唇。
一个绵长的深吻之后,我哑着嗓子,晚安,好好休息。
她对我眨了眨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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