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繫舟看見桌上有一堆骯髒雜亂的碎肉毛髮,不知名的丹藥和色澤斑駁的靈石,陣陣黑氣縈繞其間,邪性得很。
他心裡一陣惡寒。
邪修翻出了一個針管,指了指牆角,對他說: 「去牆角待著,我先抽管血。」
棠繫舟扭頭看了一眼,看見牆角鑲嵌了幾大根粗鐵鏈,恐怕壯漢都掙脫不了。地上還有一攤乾涸的血跡和靈獸毛髮,不難想像靈獸遭遇了怎麼樣的對待。
棠繫舟轉回頭,剛好看見針管在燈光下的照耀下,針尖閃過一道滲人的寒芒。他的聲音頓時哆嗦了: 「大哥……你這針管消毒了嗎?」
「嘖,都死到臨頭了還擔心這個。」邪修冷笑, 「反正都要死,消不消毒重要嗎?」
棠繫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下來: 「針管不消毒會出醫療事故的。我出事故沒關係,影響您了就不好了。」
「真麻煩。」雖是這樣說,可邪修覺得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血他還要用呢,保險一些為好。
他從桌下拖出一個小鍋,接了半鍋水,把針管扔進去煮沸消毒。
「最煩你們這種學生,什麼少爺性子。」邪修嫌棄地說, 「現在滿意了吧,自己過去,我懶得動手。」
棠繫舟磨磨蹭蹭不肯去: 「那你說少爺請過去。」
誰讓邪修說他少爺性子。
「?」邪修的耐心消磨殆盡, 「滾過去!」
棠繫舟看出來他再貧下去,邪修是真的會不耐煩,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他不再試圖拖延時間,麻溜地跑到牆角蹲下,撈過鐵鏈,很自覺地說: 「那這個是你給我鎖上,還是我自己鎖啊?」
邪修不想理他: 「你自己鎖吧。」
棠繫舟便自己動手。他一邊拉過鐵鏈,一邊偷偷用餘光觀察邪修。
邪修的注意力都在即將消完毒的針管上,無暇在意他。於是他故意大力扯動鎖鏈,發出很大聲響,營造出他已經把自己鎖起來了的假象,實際上,鐵鏈只是虛虛扣在他的手腕,並沒有上鎖。
邪修很快就走過來,抽了他一管血,又坐回桌前,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棠繫舟目睹他把血液注射進一小罐烏漆嘛黑,還冒著可疑黑氣的液體中,又找出幾個裝滿暗色粘稠液體的小試管,挨個往裡面滴,整得跟化學實驗一樣,邪氣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邪修好一通忙活,最後終於兌出了一瓶只能用「不可名狀」來形容的液體,他又拿出一個新的針管,消過毒後,抽了滿滿一管不可名狀之液體。
棠繫舟心裡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些東西……不會要打進我體內吧?」
「恭喜你,猜對了。」邪修眼裡閃著愉悅的惡意,一步步向他走來。
棠繫舟往後縮了縮,右手不動聲色地抓住鎖鏈: 「等等,能不能讓我死個痛快,為什麼要抓我?這些東西又是幹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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