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訓生點了點頭。
寧菲菲問老師:「你是?」
「我是這孩子的班主任。」
「呵,」不愧是母女,冷笑起來的表情都是一樣的,隨即裝作吃驚的繼續,「我以為你是他媽媽呢?」
「不是。但我......」那老師頓了頓,「也是他的姨媽。所以我希望能私下解決。」
這下辦公室幾個人都震驚了,怪不得一個班主任再怎樣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學生顛倒黑白,敢情是還有層關係在。
「那你覺得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應該是什麼呢?」
寧菲菲語氣沒什麼大的波動,只是把重音咬在了「處理結果」上,尾調上揚根本聽不出來情緒。
宋離和江嶼心裡一抖,都熟悉寧菲菲,知道這是她最後給人機會的語氣。
「我們認錯,醫藥費全由我們出。但馬上升高三了,這孩子還要體訓要升學,記過和留校察看都會記錄檔案,考核不過的話對他將來......」
足夠厚顏無恥。
「夠了——」寧菲菲怒喝。
宋離心如止水,他知道,這是他媽生氣的前兆。
「我看你也枉為師表。如果今天是別的學生在這裡,是你的孩子在這裡,被人惡意攻擊打傷之後,祈求你原諒的原因不是被打的人並無大礙,而是因為擔心自己將來留記錄進檔案,你也說得出來算了嗎?」話鋒一轉又問了不相干的問題,「你哪個班的班主任?」
「六班。」
「行。準備收拾東西滾蛋吧,跟你這侄子一起。」
「沒人管教我來管教——」
「......」好像是沒聽懂,都站著沒動。
頓了五秒才回過神來,有些怒意,「憑什麼?」
「憑什麼?江瑜市教育廳副廳長寧致遠同志會告訴你為什麼的。」
說完恢復了她落落大方的模樣,又跟江曉琴說再見,叫上宋離離開。
宋離和江嶼跟著寧菲菲出門。
留六班班主任和打人的體訓生站那兒回味她剛才的意思。
快走出門的時候一頓,十分善解人意的轉身過來解釋:「哦對了,我叫寧菲菲,宋離親媽。」
寧菲菲,寧致遠,這麼強勢的背景卻從來沒人說過。
都知道教育廳的人剛正不阿,出發點只為學生為教育事業,從十年前上頭文件下來就一直在整治教育部門的相關問題,副廳長本人更是嫉惡如仇,這些年來親自辦了不少惡性校園霸凌、走後門、收禮送禮等等諸如此類案件,不管背景身份無一例外,嚴懲不貸。
主動打人這事,年紀小若無嚴重後果,道歉賠償接受處罰態度端正尚且可以原諒,壞就壞在一家子的事後態度,極其惡劣。甚至到不了教育廳,教育局,到學校就給你解決的妥妥噹噹。畢竟樹人的校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也擺在那裡的。
出了辦公室門宋離開始諂媚,「媽,你可真威武。」
寧菲菲冷哼:「那是?幫你那孩子怎麼樣了?」
「應該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