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城,郡守府中,嬴守所在的房间内,赵佗站在床前,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嬴守。
这已经成为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来,他最习惯做的事情。
不知为何,这半个多月一来,百越之地,乃至于这天下大势都尽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就仿佛一只幕后推手,随时随地牵引着这天下的局势变化。
按照道理,能做到这一步,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可是,在这种时刻,他却总是莫名心慌,似乎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算计到一样。
思来想去,他总是找不到关键点,只是本能的每天都会进入嬴守的房间,观察嬴守的动态。
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嬴守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似乎在向他证明着,他来到这里,不过就是多此一举而已。
“你又来了?”
忽然,一道冰冷默然的声音响起。
赵佗转头看去,只见门口,银月手中端着一个青铜盆,盆里盛满了温水,正站在房门前默然的看着他。
“看来你对他的感觉很特别,自身伤势还尚未恢复,就亲自前来照料他!”
赵佗眼睛微眯,冷冷笑道。
“难道你不是一样吗?”
银月冷笑,道:“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恐惧,你想利用他,却又害怕他,恐惧他!”
赵佗内心一紧。
“怎么,很不喜欢听这种话么?还是说,你想杀了我?”
银月仿佛能看穿他的心事一样,随着他心境的变化,立即冷冷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
赵佗微眯着双眼,语气说不尽的森然。
“敢……你当然敢!”
银月摆动着纤细的腰肢,缓缓走近,来到床沿边,将盆放在盆架上,洗干净毛巾,轻轻为嬴守擦拭着身子。
“不过,那是以后,而不是现在……现在的你,不敢!”
一边擦拭,银月一边冷冷笑道。
赵佗眼中闪过一抹烦躁,道:“我很不喜欢你这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姿态。现在,南越是我的,百越是我,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你同样不外如是!”
银月默然道:“是么,既然如此,你恐惧什么?”
“够了……”
赵佗眼中怒气一闪而过,喝道:“你觉得我在恐惧他是吧?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将其斩杀,他不过就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就如你,也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你等,永远无法逃脱我的掌控!”
“是么?”
音乐猛地起身,挥手之间,一根发簪骤然飞出,朝着赵佗面门袭去。
赵佗眉头一皱,猛地闪避开,伴随着一声清响,那发展直接刺入他身后的墙壁之中。
“你的自我感觉太良好,看来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
银月声音轻柔,漠然,毫无感情,道:“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贼就是贼,无论你有多大的成就,你永远是见不得人的贼!”
“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活在恐惧之中!”
“你的一切,都是盗取而来,本就不属于你!”
“你最好多多清醒一下,莫要迷失自我,否则别等哪一天失去一切,将会彻底验证你心中的恐惧!”
“你!”
赵佗面色张宏,面对银月无声的嘲讽,让他本就提心吊胆的内心,彻底绷不住。
“找死……”
只见他爆喝一声,速度快到极致,完全不是那晚上战斗时所能相提并论的。
顷刻之间,他便已经出现在跟前,大手直接恰在了银月那纤细的脖颈之上,将银月整个给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