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此言严重了,以我大秦的话说,单于就是匈奴皇帝,我大秦以礼治国,即便我等外臣,见到匈奴皇帝,岂能不败!”
张骞微微一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彬彬有礼,令人挑不出毛病。
“没错,屠睢虽是一名武夫,但也知道什么是礼,岂能不败!”
屠睢拱手,附和道。
“哦,你大秦还知道什么是礼啊?我还以为你大秦现如今,连什么是礼,什么是理都不懂了。既不讲理,也不讲礼了!”
“你秦国自诩天朝,礼仪之邦,然,此番我匈奴派人和亲,你等竟然如此张狂,杀我三千送亲队伍,将我匈奴大将军和使臣扣押,用囚车送到我匈奴王廷,这就是你大秦的礼仪,这就是你大秦的道理?”
匈奴单于说话间,目光冰冷,道:“今日,你们要不给我一个交代,莫怪我与你大秦断交!”
这番话,从冒顿的嘴里说出,可谓气场十足,若是一般人,当场就得被吓得瘫软。
然,身为历史上有名的使臣,张骞哪里会惧怕这等场面?
他十分清楚,如今的匈奴单于,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用皇帝的话说,现在给匈奴一百个胆,匈奴都不敢打。真要敢打,反而合了皇帝的心意,所以他丝毫不惧。
至于屠睢,外号屠夫,从来都只有别人害怕他的时候,还没见过他害怕别人的。当然,对皇帝,那是尊重,至于害怕,从没有过。
“匈奴单于此言也过于严重了,我大秦诚心相交,和不想与匈奴背道而驰,走到对面,乃至于发起战争。还请单于莫要如此激动,否则两国相交,可不好处理啊!”
张骞微微一笑了,语气恭顺,但说出去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这番话,简直等同于是在挑衅,是在威胁。
当然,张骞此言,也是有意而为之。
自主弱国无外交,所谓外交,那可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国家强盛时,有强盛的外交之法,国家弱小时,也有弱小时的外交。
强国气势,重在威压,弱国建交,重在求饶。
如今大秦和匈奴对峙,可不是大秦害怕匈奴的时候,而是匈奴惧怕大秦的时候,因此,有礼归有礼,但这强国气势,必须拿出来。
一句话,你最好把你的火气收一收,你要是收不住,没关系,你发兵吧,谁怕谁啊,不行打一场,一决雌雄。
当然,即便要打,那我也先礼后兵,先让你动手,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你。
“不好处理,怎么,你大秦这是想和我匈奴发起战争不成?来啊,我冒顿此生打仗,还没爬过谁呢。威胁我,你们想多了!”
“来人,将这两个秦贼,给我待下去,日后处置!”
面对张骞的威胁,冒顿一声冷哼,直接下令逮捕二人。
“住手!”
一旁,屠睢脸色一变,冷冷走到张骞跟前,注视着冒顿,冷冷道:“怎么,你匈奴这是真的准备与我大秦动手不成?单于,末将劝单于还是好好想清楚。”
“若要大,我屠睢不惧,我大秦也不惧,打哪匈奴怕是后果严重啊,所以,末将在此劝解单于一声,莫要冲动行事,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对匈奴都没有好处!”
冒顿闻言,眼神一冷,等着屠睢,冷笑道:“怎么?你也来威胁我吗?”
“我知道你是谁,你乃是十多年前,带领秦国大军征战百越的大将军屠睢,你的屠夫之名,我有所耳闻,但你如此威胁我,怕是威胁错人了。来人那,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