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风肆掠之下,就连那些瓦房上的瓦片都被狂风带走了大片,更不要说城内哪些茅草房了。
抬头看去,几乎满街道都是毛草,而房顶上,早已经空空牢牢。
好在木质建房还算牢固,在加上很多泥土沙石,使得这些房子的墙壁还算兼顾。
虽然在数日的暴雨中,几乎大部分房子都已经做不到避雨只用,但挡风还算可以。
这一夜,探海城已经关闭城门,全城宵静,却只见城外,一辆马车快速形式而来,最终在成楼下停住。
这辆马车非常大,大的令人有些难以想象,放在平日里,瞬间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然而此刻,在狂风暴雨之下,这城里本就没几个士兵,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个守城护卫而已,平日里都是轮番换岗。
每一岗也就十几个人分摊四方城墙,一面城墙,能有五六个人左右的样子,显得十分稀少。
如今,这些人更是连面都不露一下,不知躲到了那个旮旯里去了,这让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变得无人瞩目。
“开门!”
城墙上,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正是大秦前朝虎贲军首领,石破天,一跃而下马车,大声吼道。
他的身体站立当场,不动如山。
那肆掠的狂风,吹得他衣袂抖动,仿佛要全部撕裂一样,但却奈何不了他半分。
不过这狂风虽然奈何不了他,但他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直接吹散,根本传不出去。
“启禀陛下,城头没有士兵把守!”
呼叫许久,声音传不出去,也不见有人把守巡夜,石破天来到车撵前,恭敬道。
车撵中,皇后南燕,雪妃雪凝皆躺在那巨大都龙塌上,虽然这车身很闻,大风无法吹起,但两女依旧坐不住,所以只能躺下。
唯有嬴守,静静的坐在车里,是不是的先开窗户帘子,朝着外面看上一眼,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问题。
南燕一直在注意着他,明显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隐藏得很深的紧张。
南燕知道,这场大雨,又引起了他的恐惧。
自从上次在前楚都城,郢都遭遇那场狂风暴雨,汹涌洪流之后,虽然皇帝看似镇定,依旧还是那个无敌于天下,强大不可一世的存在,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经谈水变色。
尤其又经历过银月被大水淹没之后,水这个字带来的阴影,已经彻底笼罩着强势的男人内心。
他这一生,或许天不怕地不怕,然,唯独怕水。
水,可能就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污点。
此刻,在那狂风暴雨中,他还强自坐在车窗之前,甚至不断往外探望,这并不是他想要证明什么,或许仅仅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对那大雨发起挑战。
可挑战中,他深藏心底的紧张,总是不自觉的流露而出。
突然听到车门外的声音,嬴守深吸一口气,道:“如此狂风暴雨,让人守城,未免为难了城中甲士。”
“一般人,连站都站不稳,也怪不得他们,你想办法打开城门吧!”
城外石破天闻言,拱手道:“诺!”
说着,石破天回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城楼。
这城楼算不得很高,毕竟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边塞小城,高也就三丈多一点点,而且修的也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