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明白,皇帝既然没让她离开,就是有意让她留下,她也只能站在皇帝身后静静凝听接下来的谈话。
这边刚收拾好,另一边,君无忧也在侍卫的带领下从天池宫外走来,远远的,君无忧便连忙拱手,供着身子快步而来,走到嬴守面前,立即跪地参拜,道:“草民君无忧,叩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守目光一闪,他发现,此刻君无忧穿着的竟然是大秦中原服饰,宽袖,长衣,交领。
还真别说,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给人一种气宇轩昂,温文儒雅的感觉,仿佛一个儒雅君子一样。
瞧他的年纪不大,或许还不如自己大,但这一身气度,却是令人诧异。
尤其他这一套觐见礼仪,简直比一般大儒都要更为完美,毫无半点瑕疵,仿佛他本身就是儒家大贤一样。
“你自称草民,唤朕吾皇?”
嬴守打量了君无忧一番,声音漠然道。
“启禀吾皇陛下,草民本就是炎黄之后,中原正统血脉,皇帝陛下自然是草民的皇帝,草民自问,称一声吾皇,并无无礼之处!”
“再则,草民在母国并无官衔,又无爵位,当然只能以草民自居!”
君无忧五体投地,俯首道。
“哦,那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另外一个身份了?你可是东胡使臣,胆敢在朕面前耀武扬威的东胡重臣。”
“朕还听说了,无忧先生更为东胡出谋划车,准备让东胡与匈奴分我大秦天下,可有此事?”
嬴守故作惊讶,冷冷道。
“陛下言重了,草民乃一届俗人,生来喜爱名利,为名利,确实出过两分大秦的计策,这一点没错。”
“再则,说草民如今乃东胡使臣,这也没错,但要说草民乃是东胡重臣,这就冤枉草民了,还望陛下严查!”
君无忧依旧趴在地上,郑重其事道。
“东胡连你的谏言都采纳了,你在东胡的地位,还不够重?如今你已为东胡之臣,却要称朕为吾皇,不觉得这是对东胡的一种背叛?”
嬴守冷笑,再次说道。
“陛下又言重了,草民是一个喜爱名利的人没错,可草民也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
“生意人,以好名声博取利益,有时候也难免背负骂名,但这不代表背负骂名的生意人,就不是一个正经生意人!”
“草民自问虽然在为敌国出谋划策,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为母国的皇帝出谋划策?”
“草民这一生只有一个母国,也只有一个可以效忠的皇帝。草民乃俗人,眼中存着利益无可厚非,但忠君报国,草民又岂能忘记?”
“这别人误会草民没关系,但草民相信,皇帝陛下是能理解草民的!”
君无忧再次开口,郑重其事道:“草民君无忧,为君分忧,为吾皇解难!”
嬴守目光一闪,这一番对话,令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这番话中,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得到了令自己感到心安的答案。
今日庙堂上,他只是初见君无忧,然而,君无忧的手段能力,却是令嬴守十分之惊讶。
在满朝群臣都对君无忧感到愤怒的时候,唯独他一人,心中是有喜有忧。
喜是他太喜欢这君无忧了,这君无忧,简直太符合他的要求了。忧的却是,此人为我所用,必将助我横扫天下,纵横八荒。可一旦为敌所用,定将成为大秦祸患,难以对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