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在他们看来,那就犹如登天之路一般,每一步都是对死亡的考验。
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所以如此说法,只因为蜀道之上,每一步走出,都危机重重,而如今的危机,丝毫不比蜀道危机差,甚至更甚蜀道。
蜀道之上,危险是危险,但命运还能勉强掌握。
可这条路不一样,只要别人不愿意他们活,他们随时都会死。
凡是踏上这条路的,没人能掌握得了自己的命运,他们的命,基本全部交给了路边上,东胡数十万大军手里。
面对这样的危机,这十个甲士每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每走出一步,都会莫名的感到浑身发软。
当他们抬头看去时,赫然发现,或许所有人里面,唯独陈丹一人,仿佛毫无压力,就这般跨在战马之上,闲庭散步。
甚至于抽空,陈丹还会抬头四处看一圈,似乎是在欣赏东胡的军容一样。
这并不是说陈丹这区区一个儒将有多大的魄力,有多大的胆色,而是在他一开始提出前来拜见皇帝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此去东胡大营拜见皇帝,十有八九必死无疑。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如果尼哈曼是在下套,最终在乱啊军中杀了他,他并不会感到意外,反而会觉得十分合理,因为他本来就是前来送死的。
如果最后没死,这将是意外之喜,如果还能带走皇帝,更是喜上加喜,特大之喜。
有人说把事情往坏处想不对,可实际上,往往做出最坏打算的人,才会一无所惧。
坏了就坏了,很合理,在接受范围之内,相反,如果有转机,却成了意外之喜。
一旦做出最坏打算,还决定去做,谁都不会再感到害怕,例如此刻的陈丹。
就算他心中稍有几分惧怕,但也阻拦不了他,更左右不了他。
千米路程,足足半刻钟时间,陈丹终于带着那十个甲士走完这一段路程。
此时此刻,那是个甲士的浑身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沁透,几乎快要化作水滴滴落。
东胡中军大帐内,帘子打开,嬴守坐在主位上,望着外面一步步而来的陈丹和那十个甲士,嬴守脸上带着满意之色。
一旁,尼哈曼则是一脸阴沉,他虽然也想让大秦甲士把嬴守带走,可此时大秦的人来了,他却又十分不高兴。
大秦这是为了他们的皇帝,不惧生死啊。
这世上,最可怕的军队就是不怕死的军队,最可怕的人就是不怕死的人。
接下来,他与大秦必有一战,如果大秦都是这等不怕死之人,都是这样不怕死的军队,那他遇到的阻力将会前所未有,甚至于他或许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这让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哈哈哈,秦皇,看来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这秦军,可没让你失望啊!”
“如此千难万险之路,为了朝拜,他们都敢踏上来,当真令人惊讶!”
和尼哈曼的阴沉不同,昆仑上人就坐在嬴守不远处,也看着外面那条路上发生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是没让朕失望,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大秦从不缺少有志之士,更不缺少勇者,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罢了!”
嬴守嘴角微扬,看得出他很高兴,但说话间,确实一副本该如此的语气,听得昆仑上人嘴角抽搐,十分无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