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吧,比我那几十个G差点意思。项寻看了眼冰咖啡,无酒精提神,没毛病,端起来喝了。
老板笑,偶尔也要恰饭的嘛,你看今天人气多高,下回你来先问问我,我给你排雷。
行吧。
这时有个穿戴得体的男人举着酒杯,在项寻旁边的位置坐下,跟他打招呼:你好,项老师。
项寻瞥了对方一眼,客套一歪嘴,不敢当,有事您直说。
项寻这人,天生的惹人瞩目,想追他的想约他炮的人组一块能办场奥运会,被搭讪是常有的事。当然,他本人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三十岁的人了,空窗两年的单身狗,未来也没有经营感情的打算,偶尔需要走走肾,但即便是走肾,他也非常挑剔,目前为止,就只搭过那么一个小床友。
这男人看上去事业有成的样子,外表条件不错,但项寻觉得此人目的性太强,看人的眼神仿佛一个狩猎者,他不喜欢这样的,得动心眼,累。
老板看出项寻不想搭话,善意提醒那男人说:哥们儿,别怪我没提醒啊,我们项帅就是天上最潇洒的那朵云,一般人那根本抓不住。
那男人好像没所谓,依旧看着项寻搭话:你是路人么?
项寻眉头一动,有点意外,路人是他的一个微博小号,平常就发一些户外视频什么的,从不露脸,关注的人也不多,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来。
恕我冒昧,我是路人的粉丝,看你的车跟他一样,盲猜的。见项寻不搭话,他又说。
是吧。项寻喝完一杯爽到爆的冰咖啡,杯子往吧台上一搁,站起来微笑说:我要是你就不这么冒昧。转身一摆手,走了。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老板的评价虽然强行文艺,却非常贴切,这两年项寻着实是飘过了头,天南海北,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泡在户外。他交友十分广泛,各地都有能喝酒胡侃的朋友,工作之余来一场不问明天的宿醉,痛快之极。
大概他天生是个悦己主义者,生活只追求自在简单,而经营感情对他而言倒成了一种负担,所以比起找个对象,床友更适合他。
不过,找个合心意的床友不比找对象容易,除了要志同道合以外,还得舒服。项寻对舒服的定义很简单知趣,知情趣,别墨迹。
前小床友其实挺对他的味,他俩之间也没什么问题,之所以散了,只因为对方是个明星。
这事说来挺操蛋的。
最开始项寻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来他不关注娱乐圈,二来他是个随性的人,交床友的原则就是互不干涉,对方干什么又是什么身份,他不会过问,也不想知道,因为你对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就越向恋人或者朋友贴近,这就没意思了。
直到一个月前,项寻在外地拍摄的时候抓包了一个跟拍他的狗仔,他这才知道小床友是大明星骆寒。
狗仔应该是把他当成了骆寒的相处对象,像追拍明星那样不遗余力地跟着他,拍了很多虽然无伤大雅但是依然很让人恼火的私人照片。
项寻当时便报了警,要求对方删除了所有的照片以及视频,然后给骆寒发消息提出结束协议。
跟拍这件事严重踩了项寻的底线,这要搁他年轻气盛那会儿,报警是不存在的,他能直接把狗仔抽得这辈子拿起相机就有阴影。
骆寒倒是挺懂事,向他道歉之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再后两人各自忙,到现在也没见面,这期间骆寒没找过他。
平心而论,他挺喜欢这小孩的,知趣又上道,但对方的身份给他的生活造成了困扰,那再合适也得散。
项寻掐着时间开进了骆寒的公寓,车停在楼下停车位,下车前从扶手箱里拿出剃须刀,对着后视镜简单修了一下胡子,再用皮筋随意拢起一半头发,扎了个揪。
下车后他扫了眼周围,没发现跟拍记者,这才进电梯上楼。
骆寒没换密码这事十分合他心意,不用摁门铃,对方也不用来开门,他俩就不用面对相顾尴尬的局面,因为他俩在这门前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这套公寓的门,着实是承受了太多生命之重,它见证了各种少门不宜的画面。项寻往门口一站,不可避免地触景生情,脑子里全是过往的门口前戏。
塞了块口香糖嚼着,项寻假装淡定地平复了一会儿,好容易才给脑子里的废料库关上闸,然而谁他妈想到,摆在玄关柜上的那盒套竟然还在!他一进门就遭受了一波大尺寸畅享爱的冲击,嘴里的口香糖差点呛住嗓子眼。
床友故事的开始,难免要有一盒套的存在,项寻最开始给自己准备了一盒,但没用上,因为他俩撞了号。
那天他俩都喝了不少酒,都挺上头,进门就是一番激烈交涉,可最后关头却谁也没掰头过谁,对方技术到位战斗力非凡,简直让项寻刮目相看。
小屁孩竟然还说这尺寸他用不上,他只从国外买。
项寻对此嗤之以鼻,谁上谁那是号大小的问题么?不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司机是老的爽?
不信邪的老司机勾着对方的下巴,十分轻佻地通知人家:一周之内我一定用上它。
骆寒靠在门上,手指挑开他的衣领,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锁骨,轻笑:那用不上呢,你让我干一次?
这话把项寻逗乐了,宝贝儿,你可有点狂,不过我喜欢,就这么定了。
一周床友试用期结束,老司机遭遇了滑铁卢。
本着愿赌服输的原则,项寻没二话,反正男人怎么都能爽,无所谓形式,何况这小子技术非常不错。
但骆寒却把这千载难逢大概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的机会主动放弃了,他说:干一次挺没劲的,要不这样吧哥,一年后它要是还没被拆开,那以后就都我来吧。
项寻当时就想提醒年轻人,不要想以后的事,容易后悔。你看,这不到一年,他俩就散伙了。
脱鞋的时候,项寻顺手把那盒大尺寸给丢尽了垃圾桶,抬头冲沙发上的人吁了声口哨,忙呢?
骆寒侧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穿衬衣西裤,翘着腿,腿上放着笔记本,他低头看屏幕,鼻梁上架着一幅十分精致的眼镜,短发打理得极为妥帖,看上去像是才从哪个商业精英片场出来的。
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穿西装还挺是那么回事,项寻记得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穿西装不伦不类的,气质气场都差点火候,一直误以为是年纪不到,现在看来纯粹是个人气质问题。
骆寒身上有那种有钱人家从小养出来的底蕴,大概营养也十分到位,长得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还翘臀,从内到外都撑得起正装。
不过项寻还是更喜欢他的日常装扮,青春气尚存的大男孩,气场没这样硬,看起来比较容易推倒。
骆寒合上笔记本,摘了眼镜,歪头扫了项寻一眼,在看见对方那张仿佛让瘦脸针泡过似的脸时,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一看就知道没好好吃饭,骆寒心里叹气。
你甭起来了,我没别的事,就来拿表。项寻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径直朝洗手间去,打算拿了表就撤。
表落在洗手台了,台面上还整齐地摆着两套洗漱用品,项寻随手把自己用过的那套丢进了垃圾桶,拾起手表正要调时间,发现这表的时间竟然是准的,似乎还保养过了。
哥,骆寒靠站在洗手间门口,抱臂看着他,你的表前两天被我送去保养过了,刚好我那块同品牌的表要保养,就顺手一起保了。
项寻:
他这块表跟了他挺长时间了,这么一算,得小十年了,风里雨里的没享什么福,也没保养过,导致内外都很沧桑,人骆寒看不过眼帮着保养一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但项寻觉得多少有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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