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会,这件事都是谢全那孩子不懂事,应该是我代他向陆先生道歉才对。谢父叹了口气,歉意地开口,随后拧起了眉毛,带着怒气道,之后,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根据他的口吻来看,想必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在任何宴会上看到谢全的身影了。
而陆沈枝的名字,在今天以后,也会在这群上层人士之间流传。
不少人心里了然,虽然两家的联姻低调,但是看来是认真的啊。
只是这时候,备受瞩目的那两人却已经提前离席了。
四周一片寂静,在花园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陆沈枝犹豫地问:我们这么早就出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蔺斐说,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哦。陆沈枝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蔺斐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枝枝。路灯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蔺斐的声音宛如轻轻响起的大提琴,带着比往常更醇深的磁性,从风中飘过去,简直让人耳朵一麻。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大概是被声音所惑,陆沈枝一时间有点晕晕乎乎,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什么事?
是今天裴进和我说的。他不动声色,声音沉沉,现在你的情况,总回去席家也不方便,他建议,你不如直接搬到外面住。
陆沈枝没有觉得突兀,而是很快就明了了。
不方便是个委婉的说法,他对他人的情绪一向敏感,自然也感觉到了昨天离开席家时,裴进有些不满的情绪那是针对席家其他人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他并不觉得裴进的想法有什么不妥,甚至也早有此意,只是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的蔺斐,便接着说道。
不过,我的想法是,你可以搬来和我住在一起。
陆沈枝:
他差点被呛到,磕巴了一下。
和、和蔺先生一起住?他慌慌张张地,一下子从蔺斐极有蛊惑力的嗓音中清醒了。
嗯。蔺斐漆黑的瞳孔注视着他,态度依旧沉着,对比之下,极让人安心,毕竟如果直接提搬出去的话,你父亲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他一语中的,这便是陆沈枝方才未说出口的不过了。
刚找回来的养子,又和蔺家联姻了,正是引人注目的时候,忽然说要搬出席家,怎么想也知道席辉明绝不会同意。
受蔺斐的态度影响,陆沈枝也渐渐冷静下来,抿唇嗯了一声:是的。
所以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蔺斐说出了极让人信服的解决方案,如果是提前同居的话,那应该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听起来没有任何毛病。
但是同居二字冲击着陆沈枝的耳膜,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他心里莫名地纠结,偷偷摸着他的猫咪挂坠,纤长蝶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除此之外,结婚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了。一片寂静中,蔺斐忽然低低开口,被拉得长长的影子直到把陆沈枝整个人包裹在内之后,才缓缓平息,如同圈住了猎物的猛兽。
我觉得提前适应一下,应该也是一种必要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蔺先生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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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席家今晚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客人。
伯父伯母。蔺斐礼貌地颔首,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赫然,今天的要求可能有些唐突了
别这么说,没什么唐突的,说起来,也是我们想的不周到,早该让你们都相处相处的。席太太微笑着,再微微转头,看向站在蔺斐旁边的陆沈枝,慈爱地叮咛了几句。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让孩子们准备吧,还得收拾一下呢。席辉明淡淡打断。
对于提前同居的事,席家理所当然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并对他们两人加深感情很是乐见其成。
得到同意之后,陆沈枝收拾行李的速度也异常的快,他做事本来便利落,这次甚至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拿完了自己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那只是一个行李箱的量而已。
等他提着箱子下来的时候,连席太太都罕见地没掩藏住脸上的一丝尴尬。
枝枝,怎么就带了这么
所有的东西都拿完了?蔺斐走到他身边,轻声问,打断了席太太的话,仿佛没听见一般。
席太太的话说了一半,尾音减弱,脸上的笑淡了些。
嗯,拿完了。陆沈枝点点头,看了席家人一眼,复又把目光放回到蔺斐身上,我们走吧?
蔺斐的视线在那个单薄的行李箱上凝了一瞬,敛住眼中神色,嗯了一声。
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陆沈枝和席辉明以及席太太道别的态度十分淡然,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面对的只是两个不熟悉的房东,拎着一个行李箱过来,又拎着它走了出去。
他坐上车,就这么简单又轻易地,再次离开了这个暂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车子里的空间很安静,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高速公路上,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璀璨灯光在闪烁。
蔺斐亲自开着车,明灭的光线中,那双深邃的眼睛和过分挺拔的鼻梁都很引人注意。
车子前往的,是一个并不熟悉的方向。
以及,这一晚上,陆沈枝将要在蔺斐的住处度过
直到坐上了车的时候,陆沈枝才对这一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
他极其迟钝地心跳快了几拍,感觉全身的温度莫名上升了些。
偏在这时,蔺斐忽然开口了。
枝枝。他以低沉的口吻,叫出了陆沈枝的小名,我的房子里只有一间客房,是在我房间的隔壁,你住在那里可以吗?
可、可以的。
陆沈枝僵了僵,磕绊地应了,只是注意点却全不在问题上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难以再忽视那个过分亲昵的,让人感觉有些羞耻的称呼了。
于是在蔺斐再一次喊出这个名字之前,他赶紧地打断了他。
蔺先生!他喊得重了些,试探着提醒,脸上一片遮掩不住的红色,现在已经不是在宴会厅里了,所以这个称呼
可不可以不要再喊了?
蔺斐闻言顿了两秒,神情看不分明。
枝枝不是你的小名吗?他低低道,用了陈述的语气,陈姨也是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