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的,不是我做的。
秦斯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谎言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容易说出口。
要是我做的话,五点就得起床了吧,谁会为了一顿早餐这么早起来。外面的早餐店和便利店这么多,随便买一点不就好了吗。还亲手做......肯定是假的......
所以你放心吃吧,的确不是我做的,是一家......专门做轻食的早餐店,我经常在那里点餐,和老板很熟悉。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帮你订餐,他们家还有......
秦斯予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连她自己都快要被临时胡诌的说辞给信服了,可是她相信没有什么用,安之不相信,她还是没有动作,到最后秦斯予干巴巴的结束也没有吭声。
要不是一阵风来,秦斯予几乎以为连空气都已经凝固了,窒息感深深的将她笼罩包裹,像一团密不透风的水,要将她活活溺死在其中。
这样啊......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安之轻轻地开口,可能是刚才呛到了,突然没什么食欲,我等一下再吃吧。
没关系,你不想吃的话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
说到底,是秦斯予一直在强求,安之从见面之后表现出来的态度一直就是不冷不热,是她一直黏在安之的身后,给她发消息、约她出来,到这里来找她。因为她想着,她觉得,安之是有喜欢过她的,高中的时候她的眼神、她们在森林公园的那一个偶然的吻,都不会骗人的。
可是现在的安之又让秦斯予觉得,那些记忆里美好的画面不过是她的幻想,不过是她自以为是、可悲可笑的自恋。
安之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不然她为什么能够那么坦然的接受你和席沐在一起?
为什么能够大大方方的祝福你们?为什么能离开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为什么现在态度这么冷淡,对你像对待一个需要防备和距离的陌生人?
秦斯予将脸偏向一边,不想让安之看到她已经泪意弥漫的眼眶。
对了,席沐呢?
安之垂着眸子轻声问,这对于安之来说不是真的疑问,而是提醒,提醒秦斯予同时也提醒着她自己,不要再次沦陷进去。
她的手背在了身后,反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
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是在加班吗?
我们分手了!
秦斯予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她还没来得及和安之说这一件事,或者说,她忘记了和安之说这一件事,因为席沐早就已经是过去了。前世的记忆复苏,占据了脑中大量的记忆细胞,秦斯予连席沐长什么样都快要忘记了。但是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又有一种,因为她和席沐分手了,所以才来找安之的感觉,秦斯予略显著急的补充道。
三天后我就提就分手了,联系方式也拉黑了,之后基本上再也没有联系过。
所以、所以......
秦斯予飞快的看了安之一眼,又将眼神扫向另一边,她努力不让自己接下来的这句话显得刻意,或者说在暗示什么,可话一旦说出来,安之怎么理解就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了。
我一直是单身。
我一直在等你。
垂下来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扑扇扑扇的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躲藏在背后的那两只手不约而同的握紧,而后又缓慢的松开。安之抬眸,看到了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喃。
分手了啊......
秦斯予轻轻嗯了一声,她注意到了安之咬住了唇,随后就偏向了另一边,只留给她四分之一的侧脸。她不知道刚才那句低喃代表着什么,也看不到安之现在的神情,不过或许是阳光很好,将房间里照的明亮,秦斯予拧成一团的心逐渐舒展开来,眉眼之间的阴郁也随着阳光消散。
果然误会还是要第一时间澄清的比较好。
她看着地板上那一大块光斑,将自己的疑问和委屈直接说了出来。
那你呢,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给你发的消息也不回。
你知道这六年我给你发了多少信息吗,哪怕换手机了之前的那一部我也没有扔,因为那上面全都是我对你的思念和爱,是我深夜想你想到发疯的时候对你说的话,我舍不得扔。
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安之慢慢转了过来,她还在咬着下唇,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秦斯予控诉幽怨的目光,将原因娓娓道来。
......手机在服务区的时候被偷了.......因为赶着要回帝都,就没有报警。
康复之后跟着妈妈去美国读书,直到今年才回国。
在国外一封信都不能给我写吗?秦斯予恶狠狠的问,只不过眼角的泪意让她的凶狠看上去只是虚有其表。
我怕打扰到你们。
安之此时不可避免的感觉到愧疚和难过,她曾经写了无数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最后却没有勇气塞进邮筒,而是进了碎纸机。
那些思念和无法说出口的情感,被她亲手扔进了垃圾桶。
而且席沐她,不太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斯予继续追妻。
席沐会打的、笔记本会看到的。
崽崽学姐也没有忘记!还有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