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勋道:我也是异灵根。
闻言,穆予安愣了一下,想起宁凭渊说他遇见的异灵根第一人,大概就是说的连勋了吧。
他走上前,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端起一碗酒,笑道:既要拜师,就要拜最厉害之人,更何况我是异灵根。
几人纷纷向连勋投去目光,连勋自信一笑。
就在大家等着穆予安磕头时,却见他将酒放在那个空椅之上,双膝跪下,没有磕头,大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众人震惊,云屏小声喊他的名字,他充耳不闻,起身看着他们:怎么,不能拜他为师?
这个
焦朋义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没有明文规定说不能拜尊上为师,只是大家约定俗成了拜左右长老即为最高师尊。他只好说:尊上不会同意的。
你又不是他,而且,你们不是知道我和尊上的关系吗?他坏笑着说,我不管,他自己缺席的,我这酒也敬了,头也磕了,往后,他就是我的师尊。
其他弟子:
焦朋义不悦道:你这不是胡闹吗!
这时,一个眼尖的弟子喊道:尊上来了!
所有人纷纷看过去,只见宁凭渊迎面走来,面如冰霜,衣衫随意地披在身上。不知为何,身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落寞。
结束了吗?
还没呢,圆圆非说要拜您为师。焦朋义道。
宁凭渊冷眸一扫,不咸不淡地看着穆予安:为何?
你不同意?穆予安问。
宁凭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良久,才意味不明地暗笑一下:跟我来。
焦朋义见他都说这话了,相当于是默认了这件事,不由诧异。其中一个弟子小声嘀咕道:早知道我也拜尊上了。
白南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去试试。
弟子马上瑟缩着站回队里。
而云屏则
是担忧地看了一眼莫老黑,解散后,她才拉着人躲在角落里打听:我怎么觉得圆圆这次有点危险。
莫老黑欣喜地看了她一眼,这还是两人和解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谈话,他说:应该不会出事吧,尊上不是一直都挺喜欢她的吗?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刚刚看尊上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喜欢,反倒像是在看猎物?
而穆予安此时正心里打鼓,不知道这魔头究竟是何用意。一前一后地回到寝殿后,他正欲问话,宁凭渊就挥手将大门紧锁住。
尊上,你要休息吗?
宁凭渊走近几步,贴身站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脸上触碰了一下。
穆予安呆滞地看着他,一时竟忘了反应。
你是不是喜欢我?宁凭渊问。
没有吧,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都是闲得无聊当八卦听的。他低下头瓮声瓮气地说,不敢直视对方。
对方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他眨了眨眼睛,慌乱地看向别处。又觉得自己怎么像是做贼心虚,马上拍开他的手,怒道:我看,明明就是你喜欢我吧!还变着法吃我豆腐呢!
宁凭渊收回手,嗤笑道:放心,你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
穆予安猛地看向他,心里顿时被揪住,他恨恨地看向对方,却半晌无话,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此刻很生气。
可是打又打不赢妈了个巴子!
打不赢也要打,他穆予安就不是个忍气吞声任人玩弄的人!
片刻间,他就伸出一团火直攻宁凭渊,然而这些对宁凭渊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轻轻松松就将小火苗变得无影无踪。
他索性直接上拳头,一顿乱捶,宁凭渊直接将他捞起来扔在了床上。
他脑袋磕到了墙上,痛苦地捂着后脑勺,顿时泄了气,怨愤地看着宁凭渊。眼底本是怒火,却渐渐变了味,他甚至能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你个王八犊子!他嘶声力竭地骂道,嗓音里带着一点鼻音。
宁凭渊看着他这幅模样,这若是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让人忍不住想怜爱一下。
可他是宁凭渊。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在心里做了个十分重大的决定
,俯身看着穆予安说:试一下吧。
穆予安一脚揣在他胸口:试什么!
试一下反应,待会的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什么意唔唔
穆予安瞪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唇畔上温热无比,但他浑身僵硬,连呼吸频率都被打乱了。
他久久没能回神,直到全身血流往脸上奔涌的时候,他才推了一下对方,力道不大。
然而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尽管他觉得时间仿佛过了很长很长,但其实,宁凭渊只是在他唇上触碰了片刻。
唔走开。他又推了一下。
没料到他这轻轻一推,竟然毫不费劲地将人推倒了,他惊讶地看着跌落在床边的人,见对方迟迟没有站起来,才慢慢凑过去:喂,你怎么啦?
咳咳。
穆予安注意到他单手撑着床边,手上青筋暴起,浑身在微微发抖,头发散落在面前。他撩起对方的头发,就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眼里甚至多了一丝恐惧。
你不是吧,亲我一下会死啊?他顿时没心情去计较这个吻,反而觉得很不服气。
然而话音刚落,宁凭渊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穆予安顿时暴跳如雷:你这太过分了!我又没有口臭!
第40章 喜欢?
然而宁凭渊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 他渐渐察觉出对方的不对劲, 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怎么了?亲嘴亲过敏了?
宁凭渊拍开他的手, 良久,才站起来收拾那些秽物。
穆予安呆愣片刻,见他余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他顺着视线向下看去,见方才因打斗而导致领口微微敞开,赶紧拢紧衣裳。
可不能被发现里面绑着的两大坨棉花。
你刚刚
他张了张嘴, 想问下刚才的举动是何意, 可是又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如果对方说喜欢他, 才亲他的,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说是不喜欢不可能, 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
那么真相一目了然了。
我原谅你的这次莽撞。他大方道, 不过下不为例,你不许跟别人说!
宁凭渊脸色渐渐好转,没说话,走到窗边坐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平静无波地看向窗外。
一阵清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竟让他的背影平添几分诗情画意。
穆予安坐在床上, 双手抱膝,脑袋搭在膝盖上,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直到脚有点麻, 他才下床活动活动腿脚,问:你有事吗?
宁凭渊不语。
他走到对面坐下,见对方眼睛一直看向窗外,连个余光都不给他,撇了撇嘴,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他喃喃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
片刻后,他提高音量:喂,你是不是在思考如何跟我表白?